高呈碩臉色瞬間陰沉，但並沒有開口說話。
陳軒握住屍毒綠珠的右手掌心，突然張開了一張嘴，將屍毒綠珠一口吞服。
視線掃過顧瀟塵、高呈碩幾人，陳軒動了動嘴唇：“為什麼還不出手？是因為擔心李老隱藏在暗中，還沒有離開嗎？”
顧瀟塵沉默了這麼久，終於出聲：“你想多了，我們只是看一看，是否能拉攏你而已。”
林楚湘也開口說道：“不錯，你的才華我們有目共睹，或許李燦華正在突破，但是他那種納萬民意志入己身的道路，我們根本無法走。
我們想看看，你能否走出另一條道路。”
“這麼說，李老那什麼萬民意志的道路，真的能成功？”
李燦華沒有加入他們，對陳軒來說無疑是個好訊息。
高呈碩卻嗤笑道：“人皇道豈是這麼好走的？尤其是你們這個世界，竟然奉行全民開智，每個人因開智而無比放大的私心，他怎麼能成功？”
陳軒聞言蹙起了眉頭，但轉瞬間便明白過來，這是高呈碩的一家之言，其實他也不敢打包票李燦華不會成功，只是嘴硬而已。
否則顧瀟塵和林楚湘兩人，絕不會說出這番話。
於是暫不理會高呈碩，轉而看向顧瀟塵兩人：“既然你們倆認為李老會成功，那麼你們為什麼不走這條路？
以你們之前在齊楚兩國的聲望，想走這條路不難吧？”
顧瀟塵和林楚湘聞言嘴皮微動，但最終還是沒有解釋。
反而一旁的夏海開口說道：“不是知道有人皇道，便可以走人皇道的。
而是走了人皇道，才能走這條道路。”
“嗯？什麼意思？”陳軒轉頭看向他。
“簡單的說，是心繫萬民才可以走人皇道，而不能為了走人皇道，再助萬民。”
高呈碩看向顧瀟塵二人，接過了話頭：“他們二人無法走人皇道的原因，是因為他們二人的心底，如同大多數高階武者一樣，沒有將普通人和低階武者，視為同類。”
這麼一解釋，陳軒就明白了，然後反省己身，檢視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
頃刻間他便明白了過來，他與他們是不一樣的，或許是父母的健在，或許是自小受到的教育“武道不能脫離群眾”的緣故。
他在內心深處，從來沒有認為自己和普通人不是同類，最多也只是地位有些差別而已。
但人皇道，他好像也無法走，因為他只是將萬民當作修煉助力，並沒有發自內心的想改善民生。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拯救蕭雅，以及提升武道修為。
而此刻，拯救蕭雅的任務馬上就要完成了，那以後他要怎麼做呢？還要管普通人嗎？
陳軒臉上露出了一絲迷茫。
“陳軒，你決定了沒有？雖然高呈碩認為你在走人皇道，但我和林聖女卻相信，你只是為了你自己。
既然如此，何不加入我們，一同探索武道的未來？”
隨著顧瀟塵出聲，在場幾人的目光，都緊緊地落在了陳軒身上。
陳軒按耐住內心久違的激動，自從經歷成百上千次的人生軌跡後，他的心境早已修煉到古井無波的境界。
他已經好久沒有這麼激動了，因為他經歷的實在是太多了。
哪怕夏海的突然叛變，顧瀟塵林楚湘的突然出現，以及高呈碩異界修士的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