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好氣地說了一句,“自己吃去,餓死鬼似的!”
其實要不是賈夫子老是偷偷拿錢給鄉下的爹孃,家裡也不至於連修繕的錢也沒有,外面下大雨,自家屋裡下下雨。
第二天,蔡家娘子要帶米蘭兒過來,被米蘭兒婉言勸著留下了。
既然自己認得路了,賈夫子家又是那種不好相處的,米蘭兒也怕蔡家娘子夾在中間為難。
畢竟他們要是談不妥不留下就是了,但蔡家的寶山還在學堂讀書呢。
米蘭兒一隻手牽著一個,大虎和小虎兩人剩下的那隻手則提著東西。
米蘭兒騰出手,敲響了賈家的大門。
這次開門的是一個邋遢的男子,看年齡,以及蔡家娘子給的訊息,八九不離十就是那賈夫子了。
米蘭兒抽了抽嘴角,“你好,是賈夫子吧?”
賈夫子點了點頭,“有事?”
看到米蘭兒身邊的兩個孩子,其實也知道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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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昨天傍晚上門的,不知道賈夫人有沒有說過?”米蘭兒隨口提了一句,不過大概是沒有的,不然面前的人不會一臉茫然。
誰知,賈夫子點了點頭,“進來吧!”
賈夫子丟下他們,便兀自先進去了。
米蘭兒低頭對兩個兒子道:“進去吧。”
然後接過兩個兒子手中的東西。
“這兩個都是打算送進學堂的?”賈夫子到了堂屋,就自己坐下了。
米蘭兒點了點頭,“是的,這兩個孩子都去,不知道夫子這裡要進學堂的話有什麼要求?”
賈夫子挑了挑眉,要不是還有人在,他都忍不住要搓搓手了。
看著賈夫子一副宰肥羊興沖沖的模樣,米蘭兒挑了挑眉,他不知道自己表現得多明顯嗎?
或許這隻肥羊夠肥,賈夫子正了正身子,又坐直了一點,有點夫子的樣了,清咳了兩下,“真的兩個都進嗎?這束脩費可不是誰都能交得上的,不能打折扣,沒有優惠,無法分期,你們真的要進嗎?還有因為學堂年久失修了,為了保證學生的安全,今年下半年,我們幾個夫子商量了一下,已經大致確定下來了,而這筆修繕的費用究其原因都是為的學子,所以這筆費用理所當然是要從束脩費裡出的。”
“介紹你們來的人肯定跟你們說過今年束脩費是二兩銀子吧,由於你們晚了別人半年,是要按照明年的來算的。”
米蘭兒聽著他講,從頭到尾都沒有插一句話,臉上的表情也看不出情緒。
大虎和小虎雖然小,但是也聽出來了面前的人是在敲他們竹杆,一個個的憤怒得臉通紅。
想要說話,但是米蘭兒沒有開口,兩人便忍住了。
“夫子,有個問題我想請教你一下。”米蘭兒一副謙恭的語氣,面上卻一點都不顯。
看得賈夫子心裡忐忑,“什麼問題?”
“我想請夫子解釋一下束脩是什麼意思?”
賈夫子一聽,臉上的臉色好多了,“入學敬師的禮物,子曰:自行束脩以上,吾未嘗無誨焉。邢昺疏:束脩,禮之薄者。”
“交了束脩,我會盡心盡力地教導我的弟子,束脩就是孝敬夫子的禮物,所以,你提這個問題有何目的?”
賈夫子說完,問完,心裡隱隱感覺不太對勁,皺著眉頭,說出的話想要再收回來卻已經不行了。
“夫子,我不知道這樣說對不對,但是我有一個提議,束脩費該我們交的我們會交,畢竟夫子們也要生活,不過夫子們已經如此辛苦了,學堂的修繕,我相信其他孩子的家長是萬不敢再麻煩夫子的,若是夫子提出,相信大家都很樂意親自幫夫子修繕一下。”
“再則,束脩是我們孝敬夫子的,至於學堂的修繕本就不是應該勞煩夫子的,所以萬不能用夫子的束脩來修繕學堂,不然的話,大家的脊樑骨怕是要被戳穿了。”
米蘭兒話畢,賈夫子啞言。
這時,一個聲音猶如雷聲一般在耳邊響起。
“什麼!該死的,你竟然還想要出錢去給人家修學堂,你有這個錢不會給你兒子多買兩塊肉啊!沒看見你兒子成天見別人家吃肉,哈喇子都要流到地上了。該天殺的,整天想著別人,自家的就沒見你關心過,你出去給別人當爹當兒子去好了,我們母子兩跳河去好了,該天殺的。”
婦人吵吵嚷嚷的聲音炸起,哭嚎聲如魔音灌耳,極具穿透力。
米蘭兒和兩個兒子互視了一眼,母子三都有些驚懼,而好笑的是,哭得這麼慘,卻發現賈夫人一滴眼淚都沒有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