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厲翰然伸出手牽住我,往別墅內走去。
“做什麼?”我不解地眨眨眼,別過腦袋去看他。
厲翰然最終把我帶到洗衣服的地方,隨後吩咐傭人把一件外套拿了過來。
我認得那件外套,那是在去花海的途中,我不小心把『藥』水灑到上面的那一件。
“以為我忘記了嗎?”厲翰然示意傭人把外套遞給我。
我想擺擺手拒絕,但在他目光的強勢『逼』迫下,我只有接過來。
我仔細打量了一遍,這件外套顯然被人洗過,是乾淨的,厲翰然這是什麼意思?還要讓我再洗一遍嗎?果然是有神經病!
“這件外套不是洗過了嗎?”我雙手捧著外套,像是捧著一件珍寶,我清楚地知道,就因為這件外套是厲翰然的,上面一個袖釦都會是價值不菲的奢華,質量問題肯定不用說,洗乾淨了再洗一遍也不會損壞分毫。
可是厲翰然就是這樣折磨人來取樂的嗎!
“洗過了,但不是你洗的。”厲翰然側過身子,斜斜地倚靠在門框上,慵懶地啟齒,目光淡淡地落在我手中的外套上面,“如果我不差人早點洗了,留著上面的『藥』『液』,這件衣服豈不是毀掉了?”
厲翰然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我低下頭去,悶悶地撅起嘴巴,卻找不到什麼話語來回答。
“是誰說自己知恩圖報又愛憎分明的?”厲翰然抬眼朝我望過來,步步緊『逼』。
我咬緊牙關,把心一橫,不就是洗一件衣服,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只要摒棄那些紛『亂』複雜的思緒,沒一會兒就洗完了,再說了,自己又不像是嬌貴的千金名媛那樣,十指不沾陽春水。
“好,我洗總行了吧?”畢竟這件衣服到底被我弄髒過,我繳械投降似的轉過身去,開始洗起這件昂貴的衣服。
怕厲翰然挑剔,又抓住我把柄讓我再洗一遍,我洗得特別認真,動作輕重有致,就是怕把這件奢侈不已的外套給弄壞了,那輛甲殼蟲已經讓我欠了厲翰然一個人情,我可不想再欠下一個。
我背對著厲翰然,彎腰洗衣服,目光不敢去看面前的鏡子,因為那面光亮的鏡子裡有厲翰然。
即便如此,我也仍舊能感受到厲翰然的視線,他一直緊緊盯著我,就好像我是一個在贖罪的犯人,而他是監督者一樣。
我輕輕地深呼吸一次,強迫自己忽視背後對自己虎視眈眈的厲翰然,決定把心思全部放在手中的衣服上,正好可以加快速度洗完。
在孤兒院的時候我沒少洗衣服,但都是給一些小弟弟小妹妹們洗,現在我手中的外套是另外一個男人的,我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恍神間差點出現了什麼錯覺。
厲翰然一眼就看穿我的心思,毫不留情地扔過來一句話:“不錯,很有賢妻良母的風範。”
他的話幽幽地落入我的耳畔,我的心“咯噔”一下,加快了跳動的速度,我拼命地壓抑住,可是心還是像快要跳出了嗓子眼一樣,霎時間,整個人都像是被一把又精準又狠的利箭猝不及防地『射』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