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臉驚恐,雙手不自覺攪著衣角,等完全淹沒在他的暗影裡,才如同一隻受驚的小鹿般,期期艾艾的看著他。
他緩緩脫下淺紫鎏金的西裝扔在地板上,只著裡面白『色』襯衫,頭頂絢爛的水晶燈光傾瀉而下,映襯得他精雕細琢般的五官,精貴儒雅不可方物。
熱切而滾燙的目光居高臨下望著我,像是要分分鐘把我吞下肚一樣。
我趕緊低下頭,不敢和他對視。
“起來,脫掉我的襯衫。”不給我一點逃避的機會,他深邃似海的眸子,低低的睨著我。
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情況,我恐懼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戰戰兢兢的站起來,雙手顫抖著去觸碰衣釦。
一顆、兩顆、三顆……
我解得十分緩慢,彷彿一點一點剝開的,是我人生最最寶貴的東西。
本以為按照他說的做完就可以,沒想到我心裡剛鬆一口氣,就聽見冷冰冰的聲音再次響起。
“別忘了,還有褲子。”
我渾身一震,脫口拒絕道,“不!”
雖然我不知道他這麼做的意圖,可我明白,一旦這麼做下去,就真的開弓沒有回頭箭,今晚說什麼都逃不掉了。
在面對曾經最愛的秦輝也堅守著的最後底線,也會全部『蕩』然無存。
他幽深的眸中迸發出一絲冷意,食指挑起我的下巴,迫著我與他對視。
我閃爍著目光,感受著自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不容置喙的強大氣場,委屈的想要哭。
面對我通紅著的眼眶,他無動於衷,捏住我下巴的力道忽然加大,聲音裡充滿了警告,“我不管你以前怎麼樣,簽了那份合約,你以後就是我的女人,我沒有耐心一點一點調教你怎麼做,但最基本的一點,你必須學會在床、上討好我。”
我氣得用力揮開他的手,大吼著,“我是簽了那份合約,可也只能說明我跟你的情人關係,不是你的奴隸!也不是你的保姆,任你擺佈!厲翰然,你不要太過分了!”
儘管我無法接受他提出來的“床上討好”,可讓我更氣憤的是,憑什麼他隨隨便便一句話,就把我送給一個陌生男孩當保姆?
那讓我有一種被賣了的錯覺。
雖然我並不討厭賈松汶,甚至還對他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想要親近。
可這些並不能讓我原諒厲翰然的做法。
他不以為然,“我沒有責任和義務向你解釋,你只要看清你的身份和地位就好。”
情人的身份嗎?
我死死的咬住下唇,淚水在眼眶裡直打轉,強忍著不讓它流出來。
不論處境多麼的屈辱和絕望,我決不允許把自己的脆弱展現在他面前。
厲翰然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下來,上身舒服的往後仰著,精壯的腰身和腰間的純金皮扣在光線的照『射』下,一覽無餘的『露』在我面前。
“脫。”聲音不大,卻分量十足。
冷冰冰的單音節字元從他的口中溢位,仿若君臨天下的王者一般,每一個字眼都不容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