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包廂的空氣因為他的存在而靜止了一般,他就坐在正對門口的上座,面『色』清冷,眸光銳利,但氣質卻沉穩出眾的可怕,彷彿周圍所有人在他眼裡都是一群無知孩童,他完全不屑參與。
門被開啟的瞬間,他鷹隼般的眸子彷彿嗅到了獵物的氣息,刷的一下朝這邊看過來。
不偏不倚,正迎上我的目光。
那一瞬間,我狠狠地怔住了,抬起的腳步也忘了放下,眼裡、心裡、腦海裡想的都是:他為什麼也在這裡?
“怎麼了?”喬越彬走過來關切的問。
被厲翰然平靜的目光注視著,我竟然忘了心頭的恨意,莫名的緊張起來,“我,我忽然想起來還有點事兒,你留下來吃吧,我就先走了。”
“那我送你。”喬越彬二話不說,開啟門就要把送我回去。
“越彬,你怎麼回事,剛來就走?”飯桌上的一個男人忽然開口打趣道,“放心,今天人家木子帶了男伴過來,她吃不了你的。”
“你胡說什麼,那是我表哥。”被喚作木子的女孩子趕緊為自己澄清,還不忘挽留越彬,“既然來了,吃點再走吧,我特意點了你最愛吃的紅燒排骨,乾淨著呢,還沒人動過。”
說著,滿是希冀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越彬。
喬越彬朝木子歉意的笑笑,開啟包廂的門,“我朋友有點事兒,我得送她回去,你們先吃吧。”
我也想勸,可那道如芒在背的目光盯得我渾身不自在,只想儘快逃離這裡。
腳步剛邁出包廂的門,一道清冷而又分量十足的聲音喊住我。
“簡璃小姐,啟泰和盛輝的合作進展的很順利,你為此付出了那麼多的心血,難道不用來敬我一杯嗎?”
厲翰然的聲音就像刻在了我的骨子裡一般,就算不用回頭,我也知道是他!
我身子狠狠地晃了晃,死死咬住下唇,不明白他為什麼忽然會用這樣的方式暗示我被秦輝算計的渣都不剩的這件事兒。
單單為了嘲笑嗎?
拳頭在身體兩側悄悄的握緊,我『逼』著自己抬頭對上他譏誚的目光。
哼,不就是想看我的笑話嗎,那就來啊,誰怕誰!
“好啊!”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腳步就像不聽使喚似的,朝著厲翰然的方向走去,喬越彬擔憂的看著我,想攔卻被我輕鬆躲開。
“來兩杯白的,倒滿!”
胸腔裡滿是酒精那讓我興奮又忘乎所以的氣味,彷彿大腦都被麻痺了一般,我想我一定是瘋了!
厲翰然的眼裡閃過一絲震驚,他挑挑眉,端起面前剛斟滿的酒杯,歪著頭衝我揚了揚下巴,“簡璃小姐真豪爽!這杯酒我幹了,你隨意。”
他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自然不甘示弱,一仰脖,火辣辣的『液』體就著心底的悲涼,“咕咚咕咚”的往肚子裡灌。
當酒入喉時,我才知道,這兩天發生了那麼多事,我最缺的就是一場宿醉,醉生夢死的宿醉,等我醒來以後,就可以忘了所有的一切,重新來過。
然而事實證明,我想多了。
或許是沒見過女孩子把白酒當白開水一樣灌的,包廂裡霎時鴉雀無聲,無數雙目光或緊張、或佩服的盯著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