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起,我叫紀天,紀念之紀,天地之天。”
凌浪涯想起兩人的第一次見面,是在鳳炎都城的明祭上,他坐在他的旁邊,一路闖過八雅八關,最終見證他奪得桂冠的整個過程。
想起與烈刀門爭鬥時,他找著各種機會想要和自己混得熟絡,和自己一起拯救孩童,從烈刀門到江渡小鎮,從河魚幫到鳳起碼頭,一直陪伴在他身旁。
想起驚雷山脈,他千里趕來拯救自己,親手為自己做的第一頓飯,雖然難以下嚥但皆入腹中,繼而是平渡河邊,十天十夜不睡不眠得尋找等待,只為了尋找失蹤的自己。
想起圓圓嶺上,和他一路縱馬馳騁拯救胡虛的時光,還有爭奪趙客遺寶時,他一直守候在自己身旁的模樣,最後終於來到了拒絕南關。
想起決戰之路,他執意要和自己組隊,一路殺火桐鳥,奪火桐丹,渡赤火河,攀流火山,過鐵索關,闖迷宮林,直到此刻登頂梧桐臺。
難怪他每次都要自己獨自一房一個人睡,難怪他每次都隱約些事隱瞞自己,難怪每次自己有難時他都會奮不顧身擋在前面。
唯有他知道,這些所有經歷,都源自於那碧珍江上的初次相遇。
大寒時節,碧珍江畔,白狐回眸,蒹葭靜默。
江中孤舟,漁翁溫酒,公子撐傘,佳人撫琴。
那是人生初見。
輕舟染血,江底潛行,潭邊烤魚,救助白狐。
崖頂觀星,獨戰烈刀,我來擋著,以傷換命。
那是人生相遇。
宮袍女子,以言相激,少年誓言,我命由我。
少女含淚,轉身離去,徒留白狐,孤獨做伴。
那是人生離別。
凌浪涯看著摘下頭巾束縛,露出及腰秀髮的少女,驀然想起那一幕,雪落孤舟琴聲揚。
難怪,他會在這裡。
原來,她一直在這裡。
他叫紀天,她叫冷瑩霜。
兩人,是同一人。
紀天,不,冷瑩霜看著凌浪涯那恍然的神色,驀然綻放出傾城笑顏,輕聲道:“呆子,你終於猜出來了,也不算笨嘛。”
冷瑩霜想起兩人所經歷的往事,不禁呢喃自語。
你說過,要替我擋著所有風雨,讓我可以不受傷害,你做到了。
你說過,要站在最耀眼的地方,讓我也可以看到你,我看到了。
一幕幕往事於腦海中出現,讓兩人同時想起他曾為她,在明祭桂冠爭奪時,寫下的詩句。
“蒹葭蒼蒼,大寒茫茫。所謂伊人,獨舟江上。溯洄從之,琴聲悠揚。溯游從之,猶在水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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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萋萋,星河依稀。所謂伊人,居瀑之脊。靜默伴之,雲消雪霽。靜候伴之,低眉有情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