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山巔,火之囚籠禁祭司。
金劍蕭聲,傷筋動骨亂魂魄。
八祭司信心十足,雖然在三家少主的合力攻擊下,他的魂魄受蕭聲所損,肉身受金劍所傷,行動受火籠所阻,但他依舊憑藉強悍實力,將四人蠻橫地打斷。
正當他要將四人滅掉時,身後傳來那濃烈的危機感,讓他在回身看到那一幕時,終於忍不住喊出了那個名字。
“陰陽家!”
修天道者,三教九流之中,除卻那早已隕落的縱橫家外,最為神秘的陰陽家。
相傳,陰陽逆轉,歲月顛倒。
所有尚在清醒的人,都聽到了八祭司大聲喊出的這個名字,想到關於陰陽家的傳說,並沒有把目光集中在正汲取靈氣的凌浪涯身上,而是落在了紀天的身上。
此時,在紀天的身上,黑白兩色更迭交加,映襯著他蒼白的臉色。手中黑線瘋狂加速汲取紅色雲團靈氣,經過他瘦小的身軀後,進行洗滌調和後,又以白絲緩慢輸送給凌浪涯。
一個陰陽交匯的太極圖,在紀天的身後若隱若現。
相傳,若是陰陽家秘法修得大成,能以黑線對時間進行加速,讓人瞬間蒼老,抑或以白絲進行減速,讓人行動馳援。
正如縱橫家對空間感悟有著獨特之處,陰陽家對時間的領悟也是旁家無可比擬。黑線加速,白絲遲鈍,正是陰陽家的本事之一。
陰陽逆轉。
在眾人的感知中,有了陰陽家對凌浪涯的支援,哪怕他並沒有邁入誠意界,但那充沛的玄氣程度,望之已讓人感到心悸。
法家、兵家和小說家的三家少主,看著紀天的身形,心中驀然閃過一絲疑惑。
相傳陰陽家下的弟子,皆是傾城絕色女子,其少主乃是一名少女,其實力也是頗為強大。
可看紀天的言行舉止,明明就是一個少年,莫非他是哪裡偷學來的陰陽家秘法。
此時正在以戒尺禁錮八祭司行動的胡虛,除了凌浪涯之外,乃是最為熟悉紀天之人,他驀然想起當時問起呂緲影,關於紀天的事,可呂緲影閉口不言,顯然是有所隱瞞。
原來,事情是這樣啊。
胡虛恍然大悟,看著正閉目聚氣的凌浪涯,心中不禁感慨道,原來自己和浪子一樣,都是眼拙之徒,虧得自己還自詡見多識廣。
只是,不知道凌浪涯是否猜測出這件事的緣由。
正當眾人因為陰陽家出現詫異不已時,那終於看清情形的八祭司,心中莫名閃過了一絲不妙的念頭。
如果說紀天是陰陽家之徒,那能夠讓他甘心輔助的少年,莫非又是哪一家的少主。
八祭司再也按捺不住,這些深得三教九流真傳的少主,所修的功法絕對神奇強大,不然也不會以這麼弱的實力,卻能夠限制他的兄弟。
想到此處,八祭司再也沒有輕視之心,他不斷輪轉柺杖,那青綠之氣從柺杖處散發,遮擋了他的身形,也暫時擋下了其他人的攻擊。
在他的攻擊中,一棵種子發芽,迅速成長為樹苗,又在蓬勃生長。
一道參天巨樹虛影,其上生意盎然,突破了火之囚籠的屏障。
正當此時,身在半空的凌浪涯,驀然睜開了眼睛。
在他雙眸中,黑白重瞳,若隱若現,無人可見。
他並沒有聽到八祭司所言,但他能感受到紀天所作的努力。在紀天的黑白絲線控制下,他汲取了紅色雲團極為龐大的玄氣,此刻只覺得要繼續爆發出來。
而且,在這個過程中,他察覺出體內的縱橫玄氣不斷躁動,顯得極為飢渴和迫切,甚至壓制住了紫火玄氣對靈氣的吞噬,而是將靈氣不斷地佔為所用。
在縱橫玄氣的增長中,凌浪涯的腦海中驀然閃過一絲念頭。
無數的記憶和思緒,湧入他的腦海中,最後匯成了三個字。
縱橫術,縱橫捭闔者之行。
這一刻,凌浪涯終於頓悟過來,那天辭別老人之時,他所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何意。
原來不是那個老人未曾教他,而是他的實力不足,未曾領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