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聯手,破不開八祭司防禦。
六處戰場,勝負終於見了分曉。
八祭司手持柺杖,好整以暇地看著倒在地上的三人,眼裡的不屑一顧沒有絲毫隱藏,一步步地向三人靠近。
正想著怎樣蹂躪這三人,打擊趙宋修行者的他,並沒有察覺出距離他頗遠戰場處的變化。
此時,燃盾門馬敦右手持單刀,半跪在地地上,全身氣息頹靡。在他的腰腹中,右肩上和左腿間,皆是插著一根利箭。
三枚箭頭突破了他的強大防禦,嵌入他的血肉裡,箭羽隨著他的呼吸不斷顫動,猶如插在大地上的旗幟隨風而舞。
馬敦看了一眼身旁的朱秀兒,只見她那一杆鋒利的火紅櫻槍,已經被利箭攔腰刺穿,後半截槍身被她插在了地上,支撐著她沒有倒下去。
朱秀兒喘息一會,無力道:“你為何要提我擋這一箭?”
馬敦低頭看著自己腰腹上的那一箭,這本該是落在朱秀兒身上的,此時插在他的腰腹中,讓他不得不跪下。
他想了想,忽而咧嘴一笑,恍如當初的敦厚老實,道:“我皮粗肉厚,不礙事。”
“再說,我好歹是個男的,怎麼可能讓女的在我面前受傷。”
朱秀兒愣了一下,明眸裡忽而閃出了淚花,正想說話時,卻看到了馬敦暈倒在地的模樣。
恍惚間,她聽到馬敦的呢喃自語。
“爹,你看到了嗎?”
在馬敦和朱秀兒的一丈之外,朱秀兒的前半截槍身,插在了敵人的右胸口處。
槍頭自肅箭右胸而入,恰好避過了心臟,將他盯在了地上無法動彈。
他賴以為生的強弓,弓弦崩斷如柔絲,利箭散落如香火。
他的雙眸,再也沒有任何生機。
南蠻十子,肅箭,重傷。
在這三人的不遠處,褚迪握著沒有刀身的刀柄,本想往肅箭的方向走過去,可是剛走了數步,雙腿忽而一軟,再也無力支撐,轟地一聲倒在了地上。
他的嘴角溢位鮮血,腰腹間的一道傷口,橫腰斬斷了他的身軀,他想伸手捂住讓血流得慢一些,可血瞬間就染紅了他的手,虛弱地自語道:
“木氏軍和丘家軍,果然名不虛傳。”
他艱難轉過頭去,看到了並肩靠在一起,坐在地上的那兩個漢子,終於還是閉上了眼,臨死前最後的一句話,恰好落在了那兩人耳邊。
“肅箭,很遺憾,最後還是沒有保護好你。”
南蠻十子,褚迪,重傷。
裴飛雲和老張,手中還緊握著刀劍,本想隨時進行反撲的,可在聞得褚迪最後遺言,再看到他已經失去意識的雙眼後,終於鬆了一口氣。
哐噹一聲,刀劍同時跌落在地。
老張喘息了一會,認真地道:“裴兄弟,有沒有興趣來我丘家軍?”
裴飛雲擦乾嘴邊血跡,道:“如果有機會,我倒是願意試一下。不過,你得說服我爹,他可是木氏軍的忠實擁護者。”
“沒問題,這種事,就交給丘少將軍來做吧。”
裴飛雲忍不住大笑起來,不小心又扯動了左肩的傷口,忍不住道:“原來兵士也會挖一個坑,讓將軍跳下去,這倒是好玩。”
老張道:“他不止是我的將軍,也是我們的兄弟。既然是兄弟,那麼就不要在意這些細節了。只是不知道,他現在怎樣了。”
裴飛雲道:“我們還是想想,等會怎樣逃出去吧。現在的情況,似乎不太妙啊。我們可沒有餘力再幫他們了,這和計劃有點差別。”
“沒關係,我相信他們,可以的。”老張驀然往前方看了一眼,肯定地道。
在兩人的不遠處,那兩場巾幗間的廝殺,剛剛落下了帷幕。
弄笛臉色鐵青地看著紀天,眼裡滿是憤怒的火焰,在她那如花嬌豔的雪白容顏上,自右眼角到右唇間,有著一條紅色的血痕,染紅了半邊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