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杯搖勸天邊月。願月圓無缺。持杯復更勸花枝。且願花枝長在、莫離披。
持杯月下花前醉。休問榮枯事。此歡能有幾人知。對酒逢花不飲、待何時。
——胡不說·《過客傳·蘇眉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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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長的通道中,正在對峙的眾人,皆是愣了一下。
苗柔柔的雙劍,被那兩道迅疾的光芒輕輕一撞,頓時發出了一絲哀鳴,反彈盤旋於他的頭頂中。
紀天飛舞的黑白絲線,本來已經纏繞住了褚迪的雙腳,此時卻是無來由地崩斷,讓他不得不迅速往回後撤。
發現了這邊的不妙,馬敦和老張顧不得再追擊肅箭和馬敦,連忙往後撤退返回到紀天身邊,而苗柔柔也停下追擊,凝神看著那道人影。
肅箭和褚迪驀然回頭,看著那道出現在通道盡頭的蒼老身影,難以置信地道:
“八祭司!”
那老人拄著一把青木柺杖,眼神深邃如淵,神色自然平靜,正是南蠻一族的八祭司。
八祭司看著肅箭肩膀上的傷口,又看到褚迪雙腳斷裂的絲線,皺了皺眉道:“你們兩人,距離武敵和文毒,還差了一絲火候,這樣下去可不行。”
肅箭連忙道:“是我們實力不行,還望八祭司見諒。只是,只是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個疑問,不僅是他想知道,連紀天四人也是非常想知道。
看著八祭司的出現,紀天不禁想起在野曠谷時,當時九祭司統馭的萬獸大陣,可是讓他們包括辛臥軒在內都無法衝破,如果最後不六尾白狐出現,他們遲早會被萬獸吞噬得連骨頭都不剩。
這人竟然是南蠻一族的祭司,而且排名還在九祭司之上,那他的實力該有多強大。
想到這裡,眾人心中不禁一沉,這人的實力比他們高太多了,根本就不是他們能夠抗衡了。
他既然能夠混進暗祭決戰之地,那麼自然也是為了相助南蠻一族,他們好不容易才擊殺了南蠻四子,如今出現這樣一個大人物,後面的路該如何走。
六人皆是看著八祭司,皆是想知道他怎麼混進來,心中皆是思緒各異。
然而,八祭司輕輕搖頭,道:“老夫怎麼進來的,你們就不用管了。罷了,現在時間不多了,我幫你解決了這幾個小子吧。”
肅箭和褚迪聞之,哪裡敢有任何反抗,連忙來到八祭司身後,任憑他來出面,沒有任何南蠻十子的傲氣。
馬敦看著肅箭離開的身影,想到屠門之仇無法相報,如今自己還連累了紀天等人陷入險地,不禁是垂頭喪氣,心中想著哪怕付出生命,也不能連累他們幾人。
想到這裡,他赤手空拳往前踏了兩步,擋在三人身前。
八祭司看了一眼四人,道:“你們幾人實力倒是不弱,雖然我如今實力被壓制了,但對付你們幾個,倒也不是難事。”
言罷,他輕輕舉起青木柺杖,往前連續點了四下。
四道手臂粗細的青綠之氣,轉瞬出現在四人面前,而他們發現竟然無法躲避,只能硬接下來。
馬敦大吼一聲,沒有鐵盾的他凜然不懼,雙手十字交叉在前,火紅玄氣奔湧而出,在他身前形成一丈方圓的火紅盾牌,擋在了三人身前。
老張猛然踏出一步,身體驟然膨脹了一圈,古銅色光芒在身上湧動,他連續揮出四刀,那鋒利刀芒直砍青綠之氣。
見到兩人擋在身前,紀天和苗柔柔沒有任何怠慢,一人手捏劍訣,雙劍鋒芒大盛,於高空中猛然斬落,而另一人的黑白絲線分開,對著另外兩道青綠之氣撞去。
四道奮力攻擊,迎上了四道青綠之氣。
“啊!”
馬敦慘叫一聲,火盾在抵達了一瞬之後,頓時破碎紛飛,他的雙手戶口血如泉湧。
老張吐出一口鮮血,古銅色刀芒已經破碎,連他的朴刀也是佈滿了裂痕,繼而斷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