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林牆面的枝葉,長得越來越長,不斷地沿著地面攀附。
沒有人在意它們的變化,眼前只有那一聲冰冷的問話。
火光刀芒過處,在距離胡實脖子只有數寸距離時,終於被擋了下來。
擋住烈刀的,是一把通體墨黑的戒尺。
戒尺之上,遍佈的白字盈盈閃爍,間有著紅色光芒隱藏其中。
與此同時,凌浪涯已經衝了上來,劍尖頂在烈刀的刀背上,冰寒氣息不斷壓制著烈刀火焰,同時將其遠遠地推開來。
楊雲天受到此擊,身不由地地反彈回去,落在了地上貼近牆面,神色凝重地看著衝進來通道的人。
那人身穿一身鍛紅錦袍,手持一把墨黑戒尺,正是胡虛。
楊雲天暗道一聲不好,沒想到自己忍不住說多了幾句,倒是被他們等來了幫手,如果不趁著現在把這些人解決,那麼自己所有的計劃都會落空了。
無論怎樣,他都不能讓這種情況出現。
幸好自己在那叫黑白無常黯行者的相助下,透過秘法和丹藥,早已經穩固在致知界高境,並且隱約觸控到了誠意界的門檻。
如果是單打獨鬥,使出了黯行者的秘法,那麼在此的眾人沒有一個單打獨鬥時他的對手,更何況其他四人皆以重傷倒地,區區一個胡虛又何須在意。
想到這裡,楊雲天沒有任何猶豫,想要將胡虛也斬殺在此,頓時運起烈刀門刀法,再度衝了上來。
胡虛聞得這邊的動靜,一路匆匆趕來,並沒有完全聽到楊雲天的言語,只是看到凌浪涯傷倒在地,秦琅身首分離,還有一名女子在旁傷倒,已經足夠讓他驚訝。
尤其是在趕來路上,看到楊雲天要對胡實下手,不知道為何,他的心中生起了一股強烈的保護慾望。
這種慾望他從未有過,並不是對呂緲影那種男女之情的保護欲,倒更像是對凌浪涯那種兄弟般感情的保護欲,彷彿是來自於血脈之中的強烈感覺。
所以,在他說出了那句話之後,他才有了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這種感覺,是對兄弟受到傷害的保護。
是他作為兄長,對親弟弟的守護。
以戒尺擋下楊雲天的烈刀後,胡實發現楊雲天的攻勢,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強一些,如果不是凌浪涯恰好出現相助,恐怕他未必能夠一下攔得住這一刀。
他不禁有些慶幸,凌浪涯總是會及時出現在他身旁,但他瞥到凌浪涯前胸後背的傷口,心中的憤怒更是尤為暴漲。
此人,再也不能放他活著離開!
正當他思索之時,楊雲天的烈焰已經襲捲而來。
胡實單手捏訣,一揮戒尺,一道紅色光芒自墨黑戒尺上噴薄而出,封擋住楊雲天的攻勢。
“聽吾之戒!當定不動!”
戒令一出,烈火於半空咆哮不已,再也沒有辦法前進半分。
楊雲天整個人凝固在半空中,彷彿是被封住了一樣,眼裡都是仇驚訝的神色。
胡虛心中一喜,這一招乃是小說家的不傳之秘,在老囚徒的玉石相助下,自己學會了完整的不說之意,其實力比在圓圓嶺時更強。
這一下,他應該逃不了了吧,思索未定胡虛已經撲了上去,想要給他補上一刀。
當是時,楊雲天身在半空,忽而閉上雙眼,保持著單手劈下的攻勢。
一縷縷黑色的氣息,自他的體內蜂湧而出,讓他整個人都顯得十分詭異。
那黑氣不斷咆哮,讓人感覺到耳膜撕裂,其瘋狂地吞噬著楊雲天的紅色火焰,繼而不斷地膨脹起來。
胡虛正迎上去,察覺到楊雲天的狀態,感覺到一絲不秒,連忙化攻為守,以戒尺護住胸前。
“啊!”
楊雲天怒吼一聲,衣袍無風自動,臉色猙獰恐怖,彷彿在承受巨大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