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外人語響,樊樓再起熱鬧時。
房內春光現,一聲驚叫嚇旁人。
那人忽然闖進門來,看到了凌浪涯赤裸著上半身的模樣,再對視著他的眼睛,忽而臉上一片羞紅,驚叫一聲,飛快地跑出門外,躲在了門的一側。
那人在門外大叫:“你這傢伙,為何不穿衣服!”
他去時竟比來時快,以至於凌浪涯回過神來,才反應過來那個人正是同為男兒身的紀天。
凌浪涯看著重新被紀天背對著身後,飛快掩蓋起來的門,便再度脫下溼漉漉的衣服,一邊說道:“我的衣服溼透了,所以才打算換一套乾淨的,誰能想到你突然跑進來。”
紀天在門外叫嚷道:“你大半天的不見人影,我這不是擔心你嘛。誰知道你這傢伙,會不會又被哪個黑衣人抓走了。”
凌浪涯聞之,心中驀然生出一陣感動,只是他依舊不明白紀天為何反應如此大。
他匆匆換好衣服,拉開房門,看到紀天依舊躲在一側,笑道:“已經換好了。大家都是男子漢,還怕上半身被看到嘛。我和胡大哥可是經常這樣,而且我們當時在來都城路上,也有過不少這樣的情況。”
紀天依舊沒有轉頭,問道:“真的好了,我騙你做甚?”
聽到凌浪涯的回答,紀天緩轉過身來,看到凌浪涯重新穿戴整齊,冷哼一聲道:“你以為我想這樣,還不是你自己一點不注意形象。”
凌浪涯看著他像女子一樣嬌羞,既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又為他關心自己有些感動。他道:“好了,好了,是我錯了。如此可行不?”
紀天餘怒未消,道:“你早晨之時去哪裡了,我們都找不到你?不是說好了中午飯後,便一起去祭典暗處登記嘛。”
凌浪涯解釋道:“我早上時,見天氣甚好,你們又還沒睡醒,便獨自去江邊走了走,恰好遇見老漁翁前輩,便聊多了一會。”
紀天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大概是不相信他所說之話,疑惑問道:“此話當真?那你為何全身溼透。”
凌浪涯聳聳肩,笑道:“主要是老漁翁前輩買了一艘新舟,我一不小心落水罷了,沒有任何大礙。”
凌浪涯當時沒有把遇見老囚徒之事告訴胡虛,如今也忍著沒有把去尋老囚徒之事說出來。
他總覺得,老囚徒被關押之事,少一個人知道也許會更安全。
尤其是在樊樓這樣熱鬧的地方,更不應該隨處把這些重要的事情說出去。
見到紀天還一臉疑惑模樣,凌浪涯叉開話題道:“胡大哥去哪兒了?我在房中也未曾見到他。”
紀天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道:“他醒來時沒有看到你,便出去尋你去了,而我則在樊樓內等候。我想,他這時候去找展捕頭也不一定。”
凌浪涯忙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快去把他叫回來吧,免得又影響了展大哥的工作。”
紀天冷哼道:“還不是因為你到處跑,你先去找展捕頭吧,我才不要去。”
“為何你不一起去?”凌浪涯詫異道,“如此我們便可以一起去暗祭登記處了。”
紀天忽而轉身往回走,遠遠把話傳來道:“我看了不該看的東西,得先回去洗洗眼睛。你先去尋他,我稍後來尋你們。你們在衙門處等我。”
凌浪涯看著紀天離開的背影,雖然覺得他的話有幾分奇怪,但又不想胡虛因為尋自己而麻煩了展捕頭,只好自己先行再出樊樓,往衙門的方向走去。
紀天看著凌浪涯消失在廊道中的背影,低聲呢喃道:“這傢伙真是的,一點也不懂少女心思,難怪看不出來。”
言罷,他也出了廊道,下了樓返回到自己的房中。
紀天推開自己所住之處的房門,忽而發現有一名女子正在房中等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