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等了許久,才終於等到了今天。
彷彿走了很長的路,才走到了這一步終點。
大學士陸務剛發言,全場歡呼如雷響,直到陸務雙手虛壓,他們才逐漸停下來,靜候結果的公佈。
所有人都看著陸務手中的那張紙,只因上面有著他們想知曉的名次。
尤其是廣場一側的那些學子,更是百感交集。
想當初,他們得知祭典開始,從各地州府出發,穿山水,度日月,萬里迢迢匯聚於此,只為了和與同輩一代同場競技,只為了奪得這樣一個殊榮。
匯聚了趙宋萬千少年英才的祭典,此間最不缺乏的就是天才。所以,哪怕這些學子在各地州府能夠混得風生水起,頗有少年英名,然而到了這個舞臺卻不過是大多如常人。
八雅八關,每一關都淘汰了不少的學子,每一關都有不少學子飲恨歸去。
不過,縱使有些學子早已被淘汰,但難得來到此等繁華之地,依舊選擇逗留在此,想看看最後誰能奪得這最後的桂冠。
終於,這一刻來了。
凌浪涯心中此刻也是緊張不已。想起當時除夕之夜,曾經和胡虛有言,既然要一統三道,顛覆七朝,那就從奪得鳳梧祭典之冠開始吧。
這第一步能不能成功,終於要見分曉了。
倘若他能奪得祭典之冠,那無疑會給自己增添信心。畢竟,如果嚴格來說,他只是一個剛走出深山,初入江湖的少年。
此間少年,正是年少輕狂時。
陸務感受到場下的靜默,深吸一口氣,毫不猶豫地,朗聲大喝道:“現在,公佈右祭壇的票數統計。”
“一號,胡實,主裁票一票,百姓票一千一百八十票”
“六號,楊雲天,主裁票零票,百姓票八百六十二票。”
“九五二二號,胡虛,主裁票兩票,百姓票一千九百五十八票。”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中,在所有人暗自算計中,大學士陸務公佈了右祭壇桂冠。
“鳳梧祭典,右祭壇,奪桂冠者,胡虛!”
場內場外,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他們不知道這三名學子的恩怨與身世,也不知道三人究竟為了祭典付出了多少。他們只知道,奪冠者是誰。
胡虛站在臺上,手裡還緊緊拿著一把紙扇,懷裡還揣著用了多年的醒木。
他聽著臺下的歡呼,眼角里閃爍著淚光,心中低念道,你曾教給我的,你已經忘記了吧,可是我還記得。
只是,你應該沒有看到吧。
他的鍛紅錦袍如火,燃燒了整片夜空,是今夜最耀眼的色彩。
站在胡虛身旁的楊雲天,神色黯淡了下去。他想不明白,為何在三大主裁票中,他竟然連一張票也沒有,難道不是修天道之人,才該是萬人矚目嗎?難道不是個體實力最強之人,才更應當受到無比崇拜。而且,那些百姓,為何對這些傳說修行故事,一點也感興趣。
與楊雲天的失落不一樣,胡實此時卻是憤怒無比。他同樣想不明白,自己說書究竟差在何處,甚至還特意命人打造了一番造型。
更重要的是,自己明明已經暗中花錢買通了過半的百姓裁判,讓他們選擇投票給自己。可是,胡虛究竟有何實力,竟然可以讓百姓連錢也不要,甚至還要臨陣倒戈,把票投給他。
這樣逆轉的情況,究竟是怎麼回事,胡實一直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