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心中盼望著他來,只是做好了他沒有來的準備。
有些人心中不想要他來,但是做好了他要到來的準備。
凌浪涯曾想過黑袍人會出現,但畢竟對他並不熟悉,因此今夜的所有謀劃都是基於他沒有出現的情況來實施,以至於出現瞭如今奪船而逃的局面。
楊雲天一點也不想黑袍人出現,但處於對他那夜展示的實力有所害怕,因此不惜請來三大長老,就是為了要針對他的出現。
此刻,黑袍人終究還是出現,雙方都是百感交集,心中各有喜憂。
黑袍人雙腳緊並站在桅杆之上,幸好功力深厚並沒有摔樓下去。他見眾人皆是望著他卻不言語,下意識地重新整理了一下笠帽,扯了扯緊身的黑袍,低聲自語道:“這糟乞丐的衣服可真窄,穿起來真難受,看來,我最近吃胖了唉。”
黑袍人見眾人依舊不搭理自己,咳嗽了一聲道:“怎麼,聽說有人要在此埋伏我,不知道是哪幾個不長臉的傢伙,滾出來瞧瞧?”
凌浪涯見到黑袍人站在桅杆之上,雖有功力深厚,但船隻沒有人駕駛只是隨波逐流,擔憂他會出了危險,便道:“前輩,上方風大雨大,何不下來說話?”
恰在此時,船身被水流衝擊一個晃盪,桅杆隨之側到一邊,黑袍人顧不得站在上面的風采,直接一躍而下,落在凌浪涯等人身前。
下落站穩之後,黑袍人再度整理一下那緊身黑袍,自語道:“早知道不聽糟乞丐說,什麼出差一定要帥氣,搞得我差點掉進水裡。這傢伙,就會騙人酒喝。”
“前輩,你說什麼?”凌浪涯艱難地站了起來,湊了過來問道。
黑袍人慌忙轉身,一見六人皆是目不轉睛看著自己,忙道:“沒有沒有,只是趕路有點累,這個地方太偏僻又遠了,一時找錯了方向,所以來遲了。”
沒有等凌浪涯問他們,黑袍人竟然自己暴露了所有的行蹤,但從他的語氣中聽出,黑袍人是一早就想著要來相助,只是出了狀況才會此刻才道。
凌浪涯疑惑地看著黑袍人,雖然看不到他的臉容,但總覺得此人的聲線有幾分熟悉,便問道:“前輩,我們是否以前見過,怎麼我覺得聲音如此熟悉?”
站在身旁攙扶著凌浪涯的胡虛也點頭道:“確實如此,莫非前輩是我們認識之人?”
黑袍人連忙咳嗽數聲,擺手變聲道:“怎麼可能,我和幾位素未謀面,不過敬佩你們所做之事,所以才來搭把手罷了。”
說道這裡,黑袍人突然一拍掌,驚叫道:“糟了,忘了救人。”
言罷,黑袍人似乎想起了什麼,直接從船上跳下,凌空踏著河面而行,直接飛撲向岸邊的楊雲天。
恰在此時,在船上的兩名長老見狀大怒,同時放出兩道巨大火團飛向黑袍人。
黑袍人身在河面之上,瞥了一眼那四道火團,側身旋轉雙手同時前推,兩股墨青色玄氣旋轉而出,分別裹住兩道火團後反射回去,而其毫不停留地繼續往目的地去。
兩名長老見得四道火團反彈回來,心中皆是一凜,不敢有絲毫怠慢,再度放出四道火團反擊出去。
八道火團在空中相互碰撞後炸裂開來,猶如春節的都城焰火絢麗,但片刻之後就被雨水澆滅,生出一陣瀰漫不息的煙霧。
恰在此時,黑袍人已到了楊雲天身前,一掌平推而出,墨綠玄氣夾雜著勁風鋪面而至。
楊雲天此時才回過神來,心中肯定擋不住這一擊,忙大喊道:“救我!”
身邊不遠的黑袍人和朱秀兒此刻都是和他同一條船,當然不能看著楊雲天就此死去,急忙上前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