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世間,有許多事,只能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剩下的結果是否如願,只能交給上蒼去裁決。
此謂之,盡人事,聽天命。
心生不詳預感的凌浪涯,此刻就是這種感覺。他看到詩徒長老閱覽完所有抽調的詩文,並且逐一評分之後,就交給了統計分數的裁判官員,讓他們按照分數的高低去排序。
所有人能否進入下一關的命運,都在裁判官員那一沓紙張上的分數中。
由於參與詩關的人數仍有數千人,而在左右祭壇中,只是各取得分前五百名,即勝者共一千人,可謂是淘汰了一大半的人數。
所以學子都不約而同地看著裁判官員在忙碌地統計排序著,只有凌浪涯凝神看著詩徒長老的舉動。
詩徒站在左側祭壇之顛,雙手負於身後,目視遠方,一動不動。而另一名主裁判翰林學士陸務,不知何時下了宮牆,緩步登上了右側祭壇之顛,目視裁判官員,眼神中露出疑惑神色。
兩名主裁判站在高處,於詩關之上,看著腳下熙熙攘攘的蒼生,驀然感到一絲寂寞縈繞心頭。兩人遙遙對視一眼,莫名想起大學士蘇眉雪曾經寫過的一首詞,忽而心有共鳴,更是倍感寂寥。
蘇眉雪曾道,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正當兩位成名已久的詩文大家心有感慨時,早有統計好詩文分數,並且進行排序好的裁判官員,拿著墨汁尚未乾透的排名名單,恭敬地呈上給兩位主裁判。
兩名主裁判不約而同地接過名單,仔細地觀看了一遍,確認無誤之後交給裁判官員,由他們進行名次的宣讀。
當陸務看到他所在的右側祭壇名次排名之後,眼中再無任何疑惑神色,反而是看著詩徒,露出了會心一笑。
兩名裁判官員見主裁判已經點頭認可,便站在兩人身旁,開始準備宣讀詩關排名。站於陸務的右祭壇的裁判朗聲道:“現在,宣讀鳳梧祭典詩關排名,左右祭壇的前五百名學子,共計一千名,可以進入明日的酒關。未進前五百名者,只能止步於此。”
聽得裁判的宣讀,心中各有心思的學子不再悄聲低語,紛紛凝神靜聽宣讀。
每一次呼喊的名字,就是代表著一個可以進入下一關。
多少人凝神傾聽,害怕錯過了自己的名字。
右祭壇裁判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朗聲宣讀進入下一關的第一人。
“右壇第一名,一號,胡實,九十八分。”
不僅是諸多學子,哪怕是廣場外的尋常百姓,都聽說過這個奪得祭典之冠的最大熱門。且不說他是小說家的少主,僅僅是師從小說家八大長老,已經足夠讓人感到望塵莫及。
連臺上的主裁判都是其師父,那還有什麼可以與之相比呢,除非是真的如穆子白此等驚豔之才吧。
正當眾人沉浸在胡實之名時,那左側裁判已經緊隨右側裁判之後,宣讀了左側祭壇的第一名。
“左壇第一名,二號,秦琅,九十七點五分。”
眾人一片譁然,倘若是對於胡實的成績,心中尚有一絲心悅誠服,但對於這個都城四霸之後的狼霸能夠奪得第一名,很多不知道秦琅真才實學的之人,皆是因為他依仗了自己的身份家世,才多得了這一個頭名。
一時之間,眾人議論紛紛,不知這秦琅究竟寫了何詩文,可以奪得這頭名。但由於參與詩關的學子眾多,因此裁判並沒有把每人的詩文都朗誦出來。只是會和書畫兩關一樣,在事後把優勝者的作品懸掛於祭典廣場一層,供人觀賞品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