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都城普通老百姓而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正常的生活,而鳳梧祭典的開啟是平靜生活裡絢爛的火花。
尤其是恰逢春節,可謂是雙慶同賀,讓都城的煙火氣更加濃郁,顯示出王朝的繁榮強盛,讓趙宋百姓心中都多了幾分驕傲。
在看到來自各州府的天之驕子連闖琴、棋、書三關之後,老百姓的觀看熱情不減反增,皆因前三關淘汰的人數已經超過大半,只餘下一些實力強大的學子在繼續前進。後面還有五關的比拼,誰能笑到最後,登頂進入第九關的比試,奪得那祭典之冠,那無疑是最吸引人的。
此際正是朝陽初生,又是一天明媚時,祭典第四關的畫關已經開始。
在所有人看來,這一關的比拼,就和棋關的下棋規則一目瞭然。當在祭典廣場外的尋常百姓看著裡面擺滿的畫架和顏料之時,已經猜到了畫關的規則。如此明顯易見,想來也不會有學子不知道吧。
不過,在老百姓口中流傳著,據說昨天的書關中,曾有一個學子犯困走神,不知道書關規則是什麼,因此被那脾氣怪異的主裁判狠狠地責罵了一頓。當時,很多人都以為他會就此出局,不料他最後卻闖了過去,贏了他的對手。
聽得這個傳言後,今天很多人就特別上心,想看看那連規則都不知道的學子究竟是哪個,又是什麼樣的運氣得以進入畫關。
此時眾多學子已經入場就坐,那宮牆高樓上的裁判也已經準備好,而在闖關即將開始之時,眾人卻沒有尋到那昨日忘了規則的學子。
在一些看到昨日之事的百姓的指點中,眾人才在諸多學子中找到那個學子所在的座位。
只是,那個座位上,畫具顏料俱全,而桌前空無一人。
眾人不禁猜測,莫非是那學子昨天忘了規則,今天也許是忘了起床,否則怎會到此刻還不出現。或者他是被昨天那主裁判嚇跑了,今天都不敢來參加了。
旁人看著那空座位議論紛紛,而空座位右側有一人在暗自神傷。
在那空座位旁,坐著的是六神無主的紀天。不過,他的對手並不是凌浪涯,而是其右側的另一名學子。
那名學子能夠連闖三關,也不是徒有虛名之輩,不過看到自己的對手只是盯著空座位,連正眼都不瞧自己一眼,就覺得心中來氣。
昨夜凌浪涯昏迷之後,到今天凌晨尚未醒來,紀天可謂是度過了難熬的一夜。當時,救了他們的黑袍人在探知了一下他的脈搏之後,不禁搖頭嘆氣,言道凌浪涯已經體內玄氣交錯,可以救治但也未必能在明天醒來。
不過,紀天卻是知道有人可以救他的。
二話不說,紀天瘦小的身軀就扛起凌浪涯,把他背在身上,運起玄氣大步流星地去找醫治之人,留下詫異的黑袍人和胡虛。臨行前,紀天丟下一句話,道:“我先揹他回樊樓,再找人救他。”
見得紀天匆忙回去,胡虛不知道他要找誰,但樊樓有呂緲影在,想來可以找到一個合適的醫官救助。
恰在此時,他見到救命恩人黑袍人就要離去,急忙讓他留下,欲要追問他究竟是何人會出手相助。
黑袍人只是擺擺手,朗聲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來日方長,有緣再會。”
一句話剛好說完,黑袍人已揚長而去,留下胡虛揹著牛二山怔在當場。
胡虛回過神來,想到牛二山身上的傷勢,便只好一樣先揹他回樊樓,再去尋人救治。
回到樊樓後,紀天不知從何處找來了一個蒙著面紗的女子救治凌浪涯,當胡虛想要追問時,卻被紀天霸道地趕了出去。處於這段時期對紀天的信任,胡虛只好把凌浪涯交給紀天,自己跑到另一間房間,照顧受傷的牛二山。
兩人傷,兩人照料,一夜皆是無話。
翌日之時,在沒有凌浪涯參加祭典後,紀天也沒有了繼續參加的慾望,甚至想中途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