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出現的黑袍人,讓敵我雙方都暫時停戰下來。
胡虛守在屋外門口,保護著重傷的牛二山,不敢輕易離開半步。紀天往前踏上一步,和凌浪涯並肩站在一起,感受到他體內紊亂的玄氣,不由得眉頭緊皺。
凌浪涯能察覺到他的關心,輕輕搖搖頭,依舊櫻槍平舉,但卻目視那黑袍人。
從那黑袍人身上,凌浪涯感受到一股極度危險的氣息,就像獵物察覺到獵人的出現一般。
楊雲天倒提長刀,忽略了凌浪涯的櫻槍,直接轉過身去,靜默地看著那黑袍人。站在楊雲天身旁的麻衣人,則是雙手裹在麻衣中,雙手環抱的姿勢,但沒有人知道他手中準備著什麼。
倒是沉不住氣的朱秀兒,想到自己兵器被奪之辱,又見眾人忽而停了下來,都眼睜睜地看著那黑袍人,忍不住道:“你這傢伙又是誰?是他們的幫手嗎?”
凌浪涯稍微放心一些,雖然體內玄氣躁動,但他仍能保持幾分神智,聽得朱秀兒的問話,再想起方才黑袍人出現之時的言語,心中確定了他不是敵人,但是否友方依舊未可知。
見楊雲天轉身後,他不再持槍平舉,而是收槍一頓,變成了拄槍而立。
幾乎沒有人看到凌浪涯收槍時的紊亂氣息,除了站在他身旁一直默默注視著他的紀天,還有那目光落在他神上的黑袍人。
沒有人看到黑袍人笠帽下微皺的眉,聽得朱秀兒問話後,便咳嗽一聲,回道:“吾不是誰,吾只是恰好路過。”
“恰好路過?”朱秀兒嗤笑一聲,道:“你夜闖烈刀門,擅闖私人府邸,又怎會是恰好路過。”
黑袍人笑道:“據吾所知,你並非烈刀門之人,卻深夜出現在此,不知又是為何?”
朱秀兒道:“我乃烈刀門貴客,受邀來此做客。”
黑袍人道:“既然你為烈刀門之客?為何吾不可?”
楊雲天一直猜不透這黑袍人是敵是友,聽他的答話似乎對烈刀門並沒有惡意,便抱刀抱拳,道:“不知前輩尊姓大名,既然深夜來我烈刀門做客,乃是我等榮幸。”
黑袍人本來和朱秀兒是笑談,一聽楊雲天答話,卻忽而臉色一變,道:“吾來做客,與你何關?”
楊雲天一愣,道:“前輩來我烈刀門,我身為烈刀門弟子,當盛情款待。”
黑袍人道:“盛情款待,你有何資格?”
連聽黑袍人兩聲眾目睽睽之下的質問,哪怕是脾性隱忍極好的楊雲天也不禁心中有氣,倘若不是今夜事大不可外傳,他不願意樹立多一個敵人才如此低聲下氣,但仍忍不住道:“既不是客,前輩為何來此?”
黑袍人道:“天大地大,吾何處不可去?小小一個烈刀門,算什麼東西?”
“好好好。”楊雲天怒火心中起,手中長刀一揮,道:“看來今日是來踩場子的。也罷,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吧。”
黑袍人冷笑道:“就憑你?哪怕是你們門派老祖過來,見得吾也得跪地執禮。吾今天來只是恰好路過,順便帶走一些東西,並不想與爾等小輩為難。”
楊雲天手中長刀一頓,道:“不知前輩要帶走何物?”
黑袍人伸手一指,道:“我要帶走他們四人。”
眾人一片詫異,不知為何。凌浪涯心中更是疑惑,雖然覺得這黑袍人似曾相識,但方才一直沒有想起來,但聽得他的言語,竟然是己方之人,心神稍松之時但仍不敢放鬆警惕。
楊雲天恍然大悟,怒笑道:“原來是來搶獵物的,那就得看你有沒有本事了。”
朱秀兒此時也明白了,敢情自己剛才是被間接取笑了一頓,想到今夜的憋屈,怒道:“既然要搶,那就先問過老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