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頂瓦片鬆了幾分,抖落了一絲灰塵。
屋內傳來的劇烈震動,讓楊雲天等人腳下感到一陣搖晃,有些人甚至覺得房屋要坍塌的感覺。
感受到這些震動,楊雲天知道是何原因,也知道里面三個刺客的遭遇。
之所以有此震動,不過是魚兒咬到了魚餌罷了。
然而,還沒有收起魚線的時候。
所以楊雲天暫時沒有去管屋內的三名刺客,而是依舊看著對面的朱秀兒,靜默等待著她的回覆。
朱秀兒看著他似笑非笑的表情,莫名地感受到一種深深的恐懼。
一直以來,烈刀門和熱槍門等並列為小說家四大附屬門派之一,而自己也和楊雲天齊名,無論是都城四公子還是都城四霸的稱謂,都讓人覺得兩人是平起平坐的。
當初她以為楊雲天找她,兩人是合作關係。楊雲天看中的是自己想找凌浪涯再打一次的迫切願望,以此助他一臂之力。自己看中了是想借助烈刀門的聲勢壯大熱槍門的實力,哪怕不能排在四門之首至少也可以佔據第二,可以打壓那和自己一直不對頭的灼劍門水月仙。
朱秀兒作為熱槍門少主,不是沒有殺過人,也不是沒有見過殺人。畢竟江湖人士誰的身上沒有揹著幾條人命,更何況如此好戰鬥勇堪比男兒的朱秀兒。
不過,方才看到楊雲天面不改色地殘殺上百人,而且那不知來歷的麻衣人的一瓶綠粉就毀屍滅跡的那一幕,已經超出了朱秀兒的想象。
因為,他殺的不是敵人,嚴格來說是自己人。
自相殘殺,面不改色。
直到此刻,朱秀兒才明白,為何如今的烈刀門可以成為四門之首,不僅是因為烈刀門的實力本身就強大,更重要是出現了楊雲天這樣會隱忍而且心狠手辣之人。
朱秀兒毫不懷疑,今天自己看到這一幕,倘若洩露出去被外人所知,自己的結局恐怕和天井內的河魚幫弟子沒有兩樣,哪怕自己是熱槍門少主。
而且,她也明白了,之所以楊雲天要設這樣一個局,不僅是為了藉助她的能力,更多的是把她拉下水,讓她被迫站在自己的同一陣線,把熱槍門和烈刀門綁在一起。
只是,她想不明白,為何楊雲天要如此做,終於還是問了一句,“為什麼?”
楊雲天沒有回答他,只是舉起了右手,道了一個字,“摘。”
聽到楊雲天的命令,其身後的十多名黑衣人,還有兩側高牆上的數十名黑衣人,紛紛摘下了自己的面罩,露出了本來的面目。
朱秀兒凝神一看,那些人赫然都是烈刀門弟子。據楊雲天所說,烈刀門弟子不是因為都有要事而外出,所以才請來的河魚幫弟子幫忙巡夜嗎?為何會突然出現在此。
那一瞬,朱秀兒明白自己被騙了,這是他擺明了要拖自己下水。
面對著提刀握劍,弓箭未放下的烈刀門弟子,朱秀兒明白,自己帶來的十幾個人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
如果今夜之事處理不好,也許熱槍門就要承受烈刀門的怒火。
朱秀兒也並非完全愚鈍之輩,想明白之後,恨地道:“楊雲天,你可真是厲害,既然要把我拖下水,那麼你想我幫你什麼呢?”
朱秀兒豁然站起來,腳下的火紅櫻槍隨之而起,她一手執槍,遙遙指著楊雲天。
楊雲天視若無睹,道:“秀兒師妹莫要生氣,我不過是想你再幫我一次而已。”
朱秀兒冷冷道:“幫你什麼?”
楊雲天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我想奪祭典暗祭之冠,但自問能力尚不足,需要一些助手。”
朱秀兒冷笑一聲,道:“莫非你不知祭典自古就不許女子參加?倘若我是男子,也許可以答應你。但我一個弱女子,恐怕幫不了你什麼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