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浪涯看著他佝僂的身體,蹣跚的腳步,若有所思。也許,方才之言,引起了他對往事的回憶吧。
往事不堪回首,凌浪涯對此忽有感觸。
苦於四肢不能動,凌浪涯只能望著天坑,仰天長嘆。但想到方才老囚徒說,自己已經昏迷了兩天,加上外出的第一天,豈不是已經消失三天。不知道胡虛發現自己消失了,會不會很著急地尋找自己。不過就算再著急,也很難找到此地吧。而且,似乎鳳梧祭典的報名也已經開啟了,自己不知道何時才能出去,不知道會不會錯過報名。
沒想到自己獨自出門一趟,就遇到了這樣驚險的事。
凌浪涯胡思亂想著,也許由於身上有傷,顯得容易疲憊,不知不覺間,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而那名老囚徒,此時卻坐在一條地下暗河邊。那暗河距離坑洞不過一牆之隔,當老囚徒穿過藤蔓掩蓋下的一小條甬道,便來到了河邊。
從天坑到洞頂,高達百丈,雖然有一座山的高度,但也是深入了地底。而這條小小的地下暗河,便是碧珍江的水源之一。畢竟,一條河流,除了發源地水流,更少不了的是地下河流的水源補充。
老囚徒坐在暗河邊,白狐蹲坐在他的身邊,和這麼多年來時一模一樣。
老囚徒看著淳淳的流水,嘆道:“你看此間流水,尚有去處。我在此數百年,卻不得歸途。”
手腕上的鐵石鏈告訴他,這條河流的邊緣,幾乎已是他能所抵達的最遠處。
他彷彿在自言自語,又彷彿在和白狐說話。這麼多年來,一直如此。
白狐嗷嗚叫了一聲,蟬鳴也響起來。老囚徒把手伸進白狐脖子的毛髮中,揪出了那通體雪白的寒蟬。
寒蟬在他掌心攀爬著,薄得透明的雙翅覆蓋著白色的軀體,讓它顯得愈發晶瑩剔透。老囚徒任憑它在掌心攀爬,道:“再說說你們在碧珍江所遇見之事吧,我想知道得更詳細一些。”
寒蟬聞之,叫聲悽切,其音起伏,不曾間歇。
老囚徒彷彿能聽懂蟬語一般,時而點頭時而搖頭,但卻沒有再說話,只是默默地聽著蟬語。
地下暗河,囚徒靜默,寒蟬悽切。
待得蟬聲漸停,老囚徒沉思良久,重新返回了洞坑之中。
他從藤蔓中採摘了一些野果,這些野果乃是他多年來的果腹之食。畢竟這麼多年來,他從未出過此地,也就只能靠野果,或者白狐偶爾捕捉來的小獵物為生。
這些年來,他的活動範圍,只有方圓二十丈。
當老囚徒來到凌浪涯面前時,見到他的表情後,忽而神色驚變,甚至連野果散落一地也不曾發現。
只見凌浪涯渾身顫抖,冷汗直冒,半邊身體黝黑如炭,半邊身體蒼白若雪。
其臉色黑白幻變,嘴角鮮血淋漓,痛不欲生。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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