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之外,眾人尋聲望去,只見燃盾門少主馬敦迎面而來,其身後跟著四名隨從,跑得是氣喘吁吁。
人尚未近,只聽馬敦大笑道:“我本欲到古廟尋兩位兄弟,沒想到兩位兄弟竟然在此,倒免了我跑一趟了。”
凌浪涯沒有問胡虛關於小說家文渡閣之事,見馬敦前來,便問道:“不知道馬大哥,找我二人有何事?莫不是有了小苗兒的訊息。”
馬敦搖頭道:“聽聞丘少將軍和展捕頭已安排人手去尋找,我也把此事告知了手下弟兄,讓他們留意了,一有訊息便來彙報。不過,我今天找兩位,乃是為了別的重要之事。”
胡虛道:“究竟是何事?需要勞煩馬大哥跑一趟了。”
馬敦湊近二人,低聲笑道:“不知兩位,想不想見識一下,鸞鳳局點酥孃的絕世容顏?”
凌浪涯和胡虛恍然大悟,原來這馬敦念念不忘的,竟然是昨夜一直說起的事。當下也是大笑起來,胡虛道:“我二人難得來到都城,也正是想見識一下都城的繁華,因此正在問路前往。”
馬敦愈發把二人當做同道之人,甚至搭著兩人的肩膀,其壯碩如熊的身軀摟著二人,似乎兩人就是懷中美人兒一般。他道:“幸好愚兄來得及時,這回你們不用問人了,跟我走便是了。”
當下,兩人便不再和老張閒聊,拜託他繼續查探小苗兒訊息,一有情況便告知之後,便辭別了老張,牽著小毛驢,就跟著馬敦往都城內走去。
老張看著眾人消失的身影,不禁感慨一聲,年輕真好。甚至,他自己也想去喝一回花酒,感受一下風花雪月。不過,想到丘家軍的軍規,他只好搖搖頭,繼續回去守城門去了。
老張看著城門外的大道上,依稀可見烈刀門遙遠的車隊。車隊早已踏上官道遠去,只留下細小的身影在遠處若隱若有。看著車隊遠去的方向,老張忽然有些好奇,這車隊究竟要去何方。因為在老張的記憶中,盛產煤油的州府,並不在車隊所去的方向。
不過,老張忽而覺得,自己此刻的好奇,不過是被方才凌浪涯傳染罷了。
只是旁人之事,和老張何關。他如今要做的,不過是守好城門,偶爾喝得二兩小酒,便已足矣。
老張守在城門處,眼觀人來人往,心中無慾無求。
只是,烈刀門的車隊眾人,當然不會察覺到有人的目光,在他們身上停留如此久。
此時夜幕漸起,車隊的眾人,恨不得早點把這批貨物送完,然後可以回家歇息,或者去風花雪月。
馬蹄聲脆,其中一名鬥雞眼男子道:“方才遠處騎著毛驢的兩人,應該就是七師弟的仇人,不知道蠻牛打探得訊息如何了。”
旁邊的一名鼠眼男子道:“晚些時候,我們可以去問問。昨日和七師兄討論過此事後,我心中已經有了大致對策。”
鬥雞眼男子道:“哦?是何對策?”
鼠眼男子道:“只要等他們二人分頭行動,那麼此仇當可一報。至於對策之事,等今夜問過蠻牛之後,我再說與師兄聽。到時候,我們因時行事即可。”
鬥雞眼男子道:“師弟乃我們烈刀門的智囊,一直算無遺策,我們聽你安排便可。只是,大師兄對此有何看法?”
鼠眼男子道:“大師兄聽聞此事,說這二人背景似乎頗為深厚,讓我們稍作忍耐,先別動手。但我等師兄弟感情深厚,此刻七師兄的仇人正逍遙快活,我們又怎會讓他們得逞。”
鬥雞眼感慨道:“大師兄總是如此,一直以忍成大事。依我看,還不如快意恩仇來得自在。”
鼠眼男子驀然道:“師兄慎言。”
鬥雞眼大笑掩飾道:“不過是玩笑罷了,師弟切莫當真,回頭我請你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