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拒絕聲,讓人詫異起。
凌浪涯和胡虛循聲看去,只見夜色城牆下,一名少年將軍背依城門,其容顏溫潤如玉,正微笑目視二人,而身上一列紅羅袍肚,彰顯著其官兵身份。
一把三尺青鋒入鞘懸於腰上,收斂起所有的鋒芒,恰如他溫潤的臉龐。
那些兵士見狀,紛紛躬身行禮,臉上也再無玩笑神色。少年將軍緩步來到二人面前,彬彬有禮道:“在下姓丘,名雲,乃是趙宋王朝一名小官兵,敢問兩位小弟貴姓?”
凌浪涯好奇地打量著那少年將軍,只見他年紀和自身二人相仿。他長得臉如冠玉,彬彬有禮猶如書生,但眼神隱藏著的堅毅神色,還有那不經意間流露的凜冽英姿,讓人不禁動容。
這是一名書生,但更是一名將軍。
胡虛稍有疑惑,拱手道:“在下胡虛,此乃我兄弟凌浪涯。敢問將軍之姓為丘,可是趙宋王朝丘家軍之丘?”
少年將軍丘雲微點頭道:“不才正是。”
胡虛不禁凜然,忙行禮道:“原來是丘家軍的少主,兄弟二人眼拙了,不識將軍英姿。”
凌浪涯詫異道:“莫非便是那被譽為‘撼山易,撼丘家軍難’的丘家軍?”
老張等兵士聞之,不禁大笑道“不過是世人恭維罷了,我等不過駐守邊境,保一方平安而已。”
言語雖微,但那身為軍人的傲氣,仍在語氣間淡然流露,與之前的討酒喝模樣截然不同。
胡虛道:“世人皆知,丘家軍在丘元帥的率領下,以一軍之力,鎮守趙宋王朝北部邊境,卻讓東北的朱明王朝和正北的李唐王朝不敢輕易進犯。此等威名,縱觀天下,尚有幾人能敵。”
丘雲淡然一笑,忽而搖頭道:“閣下誇獎了。此等盛讚,丘雲絕不敢受。而且,莫忘了趙宋王朝西部邊境之外,尚有誰在。”
凌浪涯問道:“一軍敵二朝,尚還有誰?”
丘雲道:“閣下果真不知?”
凌浪涯道:“不知。”
丘雲道:“三教九流,兵家。”
凌浪涯和胡虛臉色忽變,想到這個龐然大物,頓時恍然大悟。胡虛忽而不知如何接話,本來見這少年將軍乃是丘家軍之人,就想混個好交情,不料說的話太滿,這回可就尷尬了。
正在思索間,只聽凌浪涯道:“兵家又如何?不打過一場,又怎麼知道呢?”
丘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莫名地從這名少年眼中,看到了一股傲氣。那種感覺,不是他在空言瞎說,而是似乎他確實有此等能力,乃是自然的表情流露。
丘雲忽而大笑拍掌,道:“說得好,就憑君此言,在下願和君相交。”
凌浪涯忽而覺得,今夜自己幾番失言,終究說對了一句話,不禁也大笑起來。只是,原來還是有些人,會認同自己的想法的。
有些事,你不試一下,又怎麼知道自己能走多遠呢?
終究要,出發才會知道。
胡虛見兩人相笑,想到能結識有機緣結識一位少年將軍,也許是一件值得慶賀之事,更可能此人也許會對鳳梧祭典有所幫助,當下也是心喜。
胡虛道:“我兄弟兩人默默無聞,能結識丘將軍,乃是三生有幸之事。”
丘雲擺手道:“你我三人年紀相仿,又何必將軍前將軍後,若看得起在下,叫一聲兄弟即可。”
眾兵士見三人言語相合,甚是投契,也不禁大喜。那老張更是說道:“小兄弟,我們丘將軍可是年少英雄,我看二位也肯定是。但是,既然少年英雄,可別忘了到時候給我帶一壺醉清風酒啊。”
眾人聞之,不禁為老張嗜酒如命的老毛病而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