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和謝琅一起出了門。
謝琅開的車前腳剛離開,隔壁那扇留著一條縫兒的門就彷彿完成了使命一般,馬上就要被主人拉上。
可就在這時,一隻手突然按住門,阻止了李桂琴關門的動作。
“你……你是誰啊?你想幹嘛?”李桂琴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後,立刻瞪大眼睛怒道。
容淵唇角一勾,目光越過她的頭頂往裡面掃了一眼,“天天藏在門縫偷窺,你會不知道我是誰?”
李桂琴目光閃躲,“誰、誰偷窺你們了?你這個小夥子看著人模人樣,臉怎麼那麼大?”
容淵沒有生氣,不經意般笑道:“這位嬸子,你的兒子應該是在顧氏上班的吧?”
李桂琴臉色一變,“你是怎麼知……”
“媽!”
眼看她就要不打自招,躲在屋內的鬱宴生再也坐不住,連忙跑出來阻止了她。
他回頭,眼神疏冷地看向容淵,“這位先生,這是我們的家,我們不歡迎你的到來,希望你可以識趣一點,自覺離開。”
“我知道啊。”容淵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腳,“所以我的腳,從頭到尾都沒有跨過門檻哦。”
鬱宴生:“……”
李桂琴氣不過,怒氣衝衝地罵道:“就算沒有跨過門檻,這門外的地板也是我們自己花錢修的,我們不歡迎你站在這塊我們修出來的地面上,趕緊滾蛋!”
容淵沒有搭理她,而是看著鬱宴生,“鬱先生,有些話你真的不打算聽聽嗎?不聽的話,你可能會後悔莫及的哦。”
鬱宴生眼裡露出一絲猶豫,幾秒後,還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顧氏上班的?”
“這個隨便調查一下就知道了啊,有什麼好意外的?”
容淵勾起唇角,微微向前傾身,“當然,我們在調查的時候,倒是還意外收穫了一些東西。比如,你一年前在與若梁建築談合作的時候,偷偷拿了一筆公司的回扣,還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呢……你說顧馳要是知道了,會不會一怒之下,直接把你送進監獄呢?”
鬱宴生驟然臉色一白。
“你……你是怎麼知道……”
“剛剛不是說了嘛,只是意外收穫。”容淵笑眯眯地道。
鬱宴生登時面如死灰。
李桂琴在一旁聽得雲裡霧裡,著急地問:“什麼回扣?還有什麼送進監獄?那個什麼顧馳憑什麼把我兒子送進監獄?”
可惜沒人理她。
鬱宴生沉默片刻,突然抬起頭,看著容淵道:“這位先生,可以進來說嗎?”
容淵挑眉,“怎麼,你這是打算殺人滅口嗎?沒有用的哦,雖然我看上去文質彬彬,儒雅溫煦,但其實是很能打的哦。”
鬱宴生:“……”
他強忍著道:“我只是擔心隔牆有耳。”
“好吧,這可是你主動求我進去的哦,別等會兒又說不歡迎我之類的話。”
容淵聳了聳肩膀,神情自若地跨過了面前的門檻。
在他走進來的瞬間,鬱宴生立刻跑過來關上了門。
然後轉過身來,“撲通”一下子跪在了容淵的面前。
李桂琴尖叫,“宴生你這是在幹什麼?為什麼要給他下跪?男兒膝下有黃金,你趕緊給我起來!”
她跑上去要把鬱宴生拉起來。
鬱宴生用力擺脫她的拖拽,“媽,你不要再說了!”
說完,他仰頭望著容淵,一臉懇求:“這位先生,你沒有馬上在顧總的面前揭露我的行為,反而在今天自己找上門,應該是有所求。不管你求的是什麼,只要我有,我都可以給你,只求你不要向顧總告發我!”
其實要他吐出當初拿的那筆錢,也不是什麼難事,就算是雙倍償還,咬咬牙他也能拿得出來。
但他就怕顧馳不要賠償,而是堅持追究他的法律責任,堅持要他坐牢!
他不要坐牢,打死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