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渡皺著眉往外走,眼底的赤色褪去。
他明顯感覺身體有一瞬間的虛脫,緊繃到極致的神經驀然放鬆,拖著身子往外走。
看著被遲盡抱著離開的小姑娘,他的眼底忍不住又要燃起赤色。
那洶湧的殘忍的感情,彷彿是個魔魘。
讓他一看到血液就興奮到發狂。
想要把那剖開更多的血液,看著猩紅蔓延,讓他覺得興奮和舒暢。
白大褂早就被弄髒,彷彿也是預示著……他也在一點點變髒。
灰撲撲的眼鏡掛在男人高挺的鼻樑上。
男人隨意地推了推,大步往外走,然後開車回帝都大學。
回到了實驗室,高大的男人走到手術檯前,手術檯上放著一具新鮮的屍體。
他脫掉了髒兮兮的那件白大褂,又找來了一件雪白的白大褂。
乾淨整潔,一如他給人的感覺。
衣冠楚楚,沉靜優雅,從面容五官到那修長的玉指,無一不是完美無缺。
男人站在手術檯前,推了推高挺的鼻樑上的金屬框的眼鏡。
透明的鏡片反射出耀眼的反光。
他看到了一個白衣勝雪的男人站在他實驗室的角落。
那一身風華絕代,無人能及。
而他的懷裡卻是抱著一個鬼娃娃,血色的裙衫那樣的豔麗。
她肌膚嬌嫩,朱唇緋紅,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咕嚕咕嚕地轉。
驀然轉向了江亦渡所在的位置,似乎是看到了他,突然戒備。
江亦渡已經看清楚了來了人,但是卻依舊不緊不慢,取下了眼鏡。
就著白色的醫師服擦拭了一下光潔的鏡片,擦去上面的灰塵。
直到裡面呈現出了鋒利的反光。
“稀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