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恆溫雅一笑,眼底彷彿空無一物,轉身,白衣翩然,黯然離場。
他不能去,他把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他不能去破壞了現在妖妖的幸福。
當初放手的時候就應該預料到這一天。
只是這一天,此去經年,還是來了。
那日,他站在陳舊的瞭望塔上,看著她渾身是血地離開,那一刻,有釋然有悲哀。
他終於還是把她送了出去,外面的世界,比噬魂島寬廣得多。
他見過世界地圖,噬魂島的位置在地圖上是沒有的,但是這個世界的寬廣,他看得到。
外面那麼大,那麼寬,如果這一生都陪一個病殃殃的他在這方寸之地待著消磨了青春。
那麼又有什麼意思?
就算是這方寸之地,他也是連朵像樣的鮮花都無法送給她,她這樣待著有什麼意思?
陪著他經歷了苦難,在這樣一個地獄一般的地方掙扎。
偏偏她卻成為了祭品,還是逃不開一個死字。
不行……他不能讓她死,他要逼她一把,讓她……離開這方無間地獄。
後來,妖精脖子上的傷也漸漸好了。
但是卻是留下了一條很醜的疤痕,他並不覺得醜,但是妖精不喜歡。
礙於溫恆在,她沒有表露出來,但是她的那份在意,他能夠感覺到。
於是他一個男人,晚上在房間裡倒弄針線。
在庫房裡選的上號的絲錦,認真剪裁,然後在帕子上細細地繡出來妖精的妖字。
一點一點地縫合,比他做手術還要認真。
大晚上的不睡覺,本來打算縫出來兩個字的。
但是妖精的妖字他尚且還能歪歪扭扭地縫出來,那個精字倒是差點熬死他……
那段時間,他白日精神不太好,誰都看得出來。
誰能想到這樣謫仙一般的白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