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精神病院裡,安襲乖乖躺在病床上,祁垣在給她量體溫,兩人都沒有說話。
祁垣顧著手裡的動作,看起來真的是儒雅溫和,妥妥貼貼地老實本分。
鼻樑上駕著的金絲眼鏡鏡片倒映著鋒利的暗光。
安襲像是個不懂世事的小姑娘一般,怯弱地看著在一邊填表認真得不太正常的男人。
昨晚她說身體不舒服,所以沒有回酒店,而是直接在青山精神病院的病房裡住下了。
因為百里風華被父母叫走了,所以她身邊只有一堆下屬跟著。
雲霄站在病房外面,並沒有進來。
祁垣應該是昨晚有場手術所以到凌晨現在天都快亮了才從手術室出來。
在此之前嶽青也被從實驗室裡被拉出來給她檢查身體。
但是她冷漠拒絕了,只等祁垣。
這個祁垣也真是欲擒故縱,之前非要給她檢查。
在她答應以後,不過一會功夫又進了手術室。
這其中到底賣的什麼藥?
“祁醫生是我的主治醫師,怎麼能忙著給別人做手術而把你的主治病人仍在一邊呢?”
安襲躺在病床上,膚色是常年不見天日的蒼白,隱隱還偷著一點不正常的僵硬死白。
因為昨晚是在夜裡,而且安襲基本上都不出門,膚色白也沒有什麼好特別的。
但是天色漸漸亮起,她臉上的面板越發顯得僵硬死白……
真的像只是停屍房裡的死屍一般的白,這樣僵硬的白看起來格外瘮人。
而她血紅色的長裙還有懷裡同樣穿著血紅色洛麗塔風裙子的富江躺在這純白的病床上,怎麼看怎麼突兀!
她像是個狡黠的小姑娘在打趣這個古板的主治醫生一般。
明明剛才是那麼地怯弱,但是轉眼之間眼底卻又皆是靈動婉轉。
變化之大,變化之快,讓人根本捉摸不透真正的她是什麼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