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上的血窟窿流溢位來的鮮血糊了她的視線。
她伸手去拭掉血,卻越抹越多,她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時遇哥哥……我……我害怕……你別笑了……”
那樣的笑再也沒有了當初的美好單純,她以為他對她伸手是救贖。
卻沒有想到,他伸手只是推她下更加殘忍的地獄。
不過她不怕……她還有富江……她唯一的朋友……
“害怕?害怕就對了……小安襲乖……把懷裡的娃娃給哥哥,哥哥替你“疼”她……”
他病態而蒼白的臉更加陰鬱,眼裡是眥裂的殘忍。
手上滿是血痕,還有幾根剛剛扯安襲的頭髮時攥下來的髮絲。
那個“疼”字他咬得極其重,仿若要把人拆吞碾碎一般。
小安襲抱著富江往後縮,她怕極了,富江是她的朋友,她一定要好好保護她。
她顧不得額頭上的傷口還在溢血,疼痛到麻木,滿臉淚痕驚慌地往後退。
但是她這樣的掙扎在時遇的眼裡就跟看一隻垂死掙扎的螞蟻一般。
他只需要輕輕一勾就能掐斷她的脖子。
可是這樣殺掉她又有什麼意思呢?
自然是要玩兒夠了才有意思啊。
他可是極其喜歡她臉上驚恐的神色,喜歡看到她哭看到她絕望。
一想到毀掉了這個娃娃她會更加絕望,他就愈加興奮呢~
“聽說這個娃娃叫富江?很美的名字呢~川上富江。”
“這樣陰邪的東西你也喜歡,也難怪大家都說你是怪物。”
“你這樣不正常的小姑娘,怪不得沒有朋友……”
他低啞的嗓音在空曠的暗室裡微微迴盪。
安襲緊緊地摟著富江,額頭上的血液一點點溢位來。
落到了富江的身上,將富江白皙精緻的容顏染得不成樣子。
連極其靡豔的裙子也更加紅鬱,彷彿下一刻這紅就會撕裂成暗無天日的黑,永遠沉溺~
下一刻,一隻略微粗糙的大掌驀然扣住了安襲的後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