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乃守關將領居處,本就牆高門厚,又建在峭壁重巖之上。若是強攻,定然不行。如果悄然潛入,就須攀巖越險,兩個人太也艱難。
於是勸說毛秋晴,自己一人入內,請她暫且等候。誰知毛秋晴死活不允,定要親手斬下姚萇人頭。
她指著一道山泉,建議從那裡攀援而上。陸英無奈,只得帶著她借夜色潛行至泉水畔,蹬石附磚先行躍上牆頭。此處山岩突兀,泉水婉轉,故能借力登攀。
陸英一手抓碟垛,一手解開腰帶,墜下去接應毛秋晴。毛秋晴倒也矯捷,兩三下順著衣帶上來。陸英一把將她推上府牆,再縱身如鷂子翻過。
兩人擦擦臉上水痕,貓腰從牆頭往下觀瞧。
這裡分了三進院落,他們此刻正在第二進院旁。前院兵多,二院是羽林將校居處。三院在最高處,必是姚萇居室。
好在此時夜深,巡防兵士在這險關之內也放鬆下來,都躲在角樓中休息。二人順著高牆到了第三進院,大屋門外僅有兩名禁軍值守。
時不時聽到屋內有咳嗽聲音,看來姚萇果然身體有疾,睡夢中也不得安穩。
陸英靜聽許久,確定院內只有不超過十人,醒著的只有門前兩名禁軍。於是他從牆頭摳下兩塊碎磚,搓成彈丸大小,弓身曲腿踩上碟垛,將彈丸夾在指間次第彈出。
彈丸分別擊中二禁軍咽喉、額角,如利箭入體寸許。兩人當場不活了。
陸英隨著彈丸掠下高牆,搶在二人倒地前扶住其身,緩緩放在地上。毛秋晴翻身落地,兩人輕輕推開房門,進入姚萇寢室。
姚萇近年來常陷噩夢,夢到先帝蒲剛率領天兵鬼卒數百人,突然殺入軍營,要取他性命。
他以臣弒君,心中自懷愧疚,又經過多年與蒲登苦戰,東征西討,是以夜不能寐,身體每況愈下。
陸英與毛秋晴剛入房中,姚萇忽然驚醒,跪在榻上磕頭道:“陛下饒命,殺陛下者我兄與吳忠也,非萇之罪!”
突然又起身叫道:“來人,殺鬼啊!快刺鬼兵!”
毛秋晴拔出神術寶刀,照著姚萇狠力刺去。姚萇驚跳而起,縱身就往地下亂竄。口中叫嚷不停。
寶刀正中姚萇下體,老賊慘叫一聲,血流如注。毛秋晴玉手顫抖,再也刺不出第二刀。
陸英奪過神術寶刀,一把抓住姚萇,口中道:“奉世祖先皇帝聖旨,手刃羌賊!”
言罷一刀斬出,好大一顆頭顱滾在地上,腔中鮮血噴了一屋樑,軀幹撲通倒在地上。
毛秋晴看了眼姚萇瞪著的雙目,見他眼中恍然大悟,如釋重負的樣子,不由一個激靈。
陸英拉起毛秋晴,三兩步躍上高牆,順原路離開將軍府。
三院除了幾名禁軍,還有兩位御醫。怪只怪姚萇經常夜晚驚起,身旁之人早已司空見慣。又因連日趕路,半夜睏乏睡得深沉,沒有聽到姚萇一直喊叫,便無人起身自招麻煩。
陸英與毛秋晴回到客舍,將外衣全部剝下扔在隱蔽處,悄然回宿處坐下。毛秋晴此刻仍不住顫抖,也不知是嚇得,還是大仇得報太過興奮。陸英坐在榻上閉目養神,也不與她說話。
天將明時,毛秋晴道:“陸兄,多謝你……”
陸英搖頭道:“穿好衣衫,我們一早出關。”
叫起蒙遜與延孤,四人趁著此刻平靜,關門一開就打馬離去。徑直往東準備離開秦國,行到洛陽再圖後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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