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秋藝的哭聲,說實話,我很無奈也很不捨。
一個晚上的時間裡讓這個可愛的女孩哭了好幾次,這讓我感覺自己像個混蛋,更像個人渣。
但是沒辦法,人生就是這樣,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按照自己的想法進行的,如果我能主宰我的命運,那麼我想現在寧可什麼事都沒發生,開開心心的生活在中國豈不是很好嗎?
但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說命運這個東西,有時候是控制不了的。
就在我心裡無奈想著的時候,趴在我肩膀上的秋藝突然止住了哭聲。
我以為她傷心夠了,終於想明白了,卻突然聽見她說出了一句話,一句讓我很是驚訝,也很是惶恐的話語。
她竟是對我說:“哥,如果你真的要走,如果我怎麼也留不住你,那麼你能答應我的一個要求嗎?我……我想要個孩子,只屬於你和我的孩子。”
什麼?屬於我和秋藝的孩子?
聽秋藝如此一說,我當時整個人都懵掉了。
我詫異的轉頭看著她,心想我剛才是不是聽錯了。看著我疑『惑』的目光,秋藝突然笑了,那是一種很悽美的笑容,看得出來她此刻的心情有些複雜。
見我盯著她發愣不說話,秋藝趴在我的肩上繼續說道:“你在我們家住了這麼久,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們家是什麼情況了,我們家可以說很窮,特別窮,所以我這輩子是不可能找到稱心如意的男人將他娶進門的,而且你也知道我阿媽,她把我養大不容易,我不能離開的,不可能丟下她不管,去嫁給一個有錢人,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覺得如果你不要我,我可能會孤獨終老,那樣是很可怕的事情,想想我都會感到害怕。”
秋藝說著話,離開我的肩膀坐直了身體。
她那一雙眼睛包含了太多的感情,有依戀,有溫柔,有不捨,有悲傷,但更多的,還是對我濃濃的愛意。
雖然我不知道她眼中的這份愛意,是不是一個十九歲少女的幻想憧憬,但我知道她是愛我的,很真誠,讓我很是感動。
我們就這樣彼此凝視對方很久,我回想著秋藝剛才的話,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她。
見我要開口,秋藝笑著捂著了我的嘴巴,表情柔美的對我搖搖頭,眼裡是哭的,嘴角卻是笑的對我說:“給我留下一個孩子吧,等我老了讓他跟我做伴,以後我看見他就會想起你,這樣也許……也許會挺好的。”
秋藝說著,眼裡的淚水化作兩道晶瑩的淚珠滑過了她的臉頰。
為了防止村裡人看見我的形象風言風語,我們兩個不等天光大亮就手拉著手返回了秋藝的家裡。
我本來是想和秋藝阿媽道別的,但不知道秋藝阿媽是不是看到了我和秋藝甜蜜的樣子,她竟然不辭而別,沒有在家裡,只留下了一封鬼畫符的信紙,讓我有些看不懂她去了哪裡。
秋藝阿媽沒上過學,她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所以她留下的信,與其說是信,還不如說一張類似小孩子的圖畫。
在那副畫裡,秋藝阿媽用木炭畫了一個房子,一個箭頭,一隻狗,還有一個好似煙筒的水井。
我看了半天不明白秋藝阿媽這幅畫裡想說什麼,卻發現秋藝突然笑了,她笑的像只小狐狸,見我看她,秋藝有些不好意思,指著畫上的這幾樣東西,對我說她阿媽串門出去,這是要去水井村她小姨的家裡住上幾天。
聽了秋藝的解釋,我也忍不住笑了出來,我指著她手裡的畫紙,問她這隻狗是什麼意思。
秋藝眼含嫵媚的看了我兩眼,壞笑著說那條狗是我,她阿媽的意思是說我太野了,讓她找根繩子,把畫上的那隻狗拴在回家裡。
聽秋藝把話說完,我是真的有些哭笑不得。
心想秋藝她阿媽還是挺可愛的一個人,也是非常聰明的一個人,她一定是看出了我要離開的心思,才會自己先離開了家裡串門去了。因為她知道我是不可能把秋藝一個人留下的,那樣做我不會安心,更會覺得對不起她們。
不過話說回來,她怎麼能說我是狗呢,還畫的那麼醜,我真是服氣了。
秋藝阿媽不在家,這讓我一時半會走不了了,但也是這個既勢利又聰明的女人給我和秋藝創造的機會,讓我們在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裡,變得更加瘋狂了起來。
如果她懷孕了,我該怎麼辦,如果真到那個時候,我會捨得離開她嗎?
我心裡一時間被這個問題難住了,我發現自己在這段日子裡變得非常『迷』茫,我堅定離開的信念開始在不知不覺中崩塌動搖,甚至有幾次我看著燭光中的秋藝,暗自下定決心我不走了,心想如果她真的懷孕了,我會守護她和孩子一輩子,不管我們未來的道路有多難,我會一直守護她,哪怕是永遠生活在這個世外桃源般的小村子裡。
可是這世上的事情大多是不如意的,明知道是個錯誤,我還有去做,這就成了我人生中一個很大的遺憾。
轉眼間一個月過去了,秋藝的阿媽始終也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