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西蕥的哭聲,讓我心裡很是難受。
說實話,我何曾不想跟她們一起走呢,但是眼前的現實不可能讓我做到,我所能為她們做的,只是期望自己這奇臭無比的槍法能夠幫她們多爭取一點逃命的時間,只要她們兩個平安了,我也算是對得起朋友,對得起風哥了。
就在我心裡想著,咬牙拼命的時候,地道里的小賊也動容了。
她眼巴巴的看著我,突然眼圈發紅,聲音哽咽的也叫了起來:“浩爺,我錯了,先前是我對不起你,要是這回咱們能活著出去,我……我以後就跟你混了,給你當小弟,做你的左膀右臂!”
“滾蛋吧,廢他媽什麼話,趕緊出去!”
聽小賊喊著要給我當小弟,我差點沒被她氣笑出來,心說大姐,你還是省省吧,有你這麼一號小弟,我估計自己今天就算不死,指不定什麼時候也會被你氣死!
聽我嘴裡大罵,小賊不再說話了,她用髒兮兮的衣服抹了一把臉上的鼻涕,隨後拉著一旁哭成淚人的樸西蕥,連拖帶拽的把她弄進了地道里。
眼見兩個女孩子走了,我心裡是長長的喘了一口氣,暗自祈禱她們別再遇見什麼事情,我也再無顧忌,開槍『射』殺起了院中的馬仔。
近距離之下,雖然我的槍法很臭,但是這種不用瞄準就能打中人的距離,我還是很有殺傷力的。
在一陣“砰砰砰”的槍聲之下,院中那些人被我打退了第二波攻擊,此時他們可以說是傷亡慘重,估計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我竟然敢毫無顧忌的大開殺戒。
我表現出來的狠辣,將這幫小子嚇住了,就連院中的虎哥,看我的眼神都有了一絲恐懼。
他不敢再讓手下白白送死,竟是招呼周圍人退下,讓他們搶救傷員,隨後又大喊躲在門口拿土炮的那幾個傢伙,揚言讓他們把我轟爛。
在一片土炮聲中,我趴在地上滿頭滿臉都是木屑和塵土。我算計著他們開槍的時間,估計他們需要換彈『藥』後,我這才蹲著身子,從地上爬了起來。
玩過老土炮的人應該都知道,這種槍換子彈非常費勁,需要先放火『藥』,再放鐵沙,最後還要用木棒壓實才能發『射』,不然的話,就很容易炸膛或者打不響。
這種槍以前我玩過,跟著晨哥的時候沒少陪他去山上打獵。
所以此時聽見外面槍聲停了,我就想到了對方很可能開始換子彈了,這讓我意識到了機會的出現,我猛然站起身來,就準備對著院中的虎哥發起攻擊。
結果這一下我上當了,原來在那幾名槍手換子彈的時候,虎哥那個王八蛋一直舉著槍在瞄準倉庫的門口,我剛把身子探出來,他一顆子彈就向我打了過來!
眼見面前槍聲響起,我暗道不好的時候,半邊身子已經發麻了。
我知道自己中彈了,身體不受控制的本能倒地,我偷眼去看自己中槍的位置,發現是左肩,距離心臟只有十厘米遠。
姥姥的,看來今天我是真的出不去了!
我心裡想著,突然身上麻麻的感覺退去,隨後就是一陣難以抗拒的疼痛席捲而來。
這種疼痛是我以前從來沒有經歷過的,我甚至躺在地上咬牙硬挺的同時,心裡還忍不住再想原來中槍是這種滋味,真他媽疼啊!
“哈哈哈,我打中了!兄弟們,給我進去,老子要抓活的!”
就在我中槍倒地沒多久,虎哥也在院中得意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笑的很陰損,隨後我就看見一群人衝進了倉庫,萬幸的是他們沒有看見供桌底下的鐵板,而是全都圍著我拳打腳踢。
面對如此局面,我躺在地上沒敢『亂』動,咬牙硬挺,裝死狗的一句話也不說。
過了能有幾分鐘後,我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頭都被人打酥了,我先是看見一隻腳踢飛了我手裡的槍,隨後又看見一支黑洞洞的槍口頂在了我的腦門上,與此同時虎哥的那張大臉,也緩緩出現在了我的視線裡。
“馬勒戈壁的,敢跟老子鬥,你是真活膩了!說,那個『毛』賊還有那個女人去哪了,地道在哪,不說話,老子就斃了你!”
看著我躺在地上不出聲,虎哥一臉兇狠的對我瞪起了眼睛。
我瞧著他那副模樣,實在忍不住心中的冷笑,不屑的撇撇嘴,暗想這個王八蛋,今天也就是他們人多,要是在平日裡他敢一個人與我這麼說話,我非把他弄死不可!
見我不說話,只是躺在地上對他冷笑,虎哥急了,他揮起槍托重重的砸在我的頭上,又大吼了我一句,見我還不說話,這孫子竟是搬開了手槍的撞針,看樣子是想要一槍打爆我的臉。
就在虎哥的手指準備扣動扳機的一瞬間,我的內心裡猛然冒出了一股濃濃的求生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