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夜深了,該休息了。”
“什麼時辰了?”
皇帝依舊是目不轉睛的抬頭望天,頭也不回的問道,似乎已經知道對方是誰了。
“已經寅時了。”近侍太監恭敬的回答,即使皇帝並沒有看他。
“原來都這麼晚了。”
“陛下勤於政事,有上古明君之風。”
“上古明君?”皇帝喃喃自語,似乎是在譏諷,或者在嘲笑。
“天色不早了,再過不久就要開始早朝,索性朕便在這太和殿待著吧。”
“可是陛下的龍體......”
“也許,朕得找個機會去見見母后了,你說他聽到了雪兒找了個蜀山弟子做夫君,他會不會很高興?”
近侍太監不敢回答,只是弓著身裝聾作啞。
皇帝久聽不到回也不意外,有時候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也是一門技巧。
他偶爾也這樣。
今天皇叔所提的辦法他真的沒有考慮過嗎?
不,他在聽到了殷若拙的身份之後在一瞬間就冒出了這種想法,只不過,這種事情不該是由他這個皇帝來說出口。
如果能夠藉此和蜀山的關係更進一步,這倒是個意外之喜了。
如果未來能剩下子嗣,那就更好了。
皇帝的雙眼深處不知想到了什麼,嘴角揚起了一個詭異的弧度。
“南詔這邊該給他們一個明確的答覆了。”
“該叫誰去回答他們呢?”
“禮部尚書?”
“不成,他太和氣了。”
“算了,還是讓朕的大將軍去吧,他應該能明白朕的旨意。”
“如果對方有骨氣的話,最好能打一仗,這樣,那就最好了。”
“畢竟,朕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將皇室中人和親的想法,動靜鬧得越大約好。”
與蜀山相比,區區一個人口不過十幾萬的南詔來說,真的不算什麼?
如果可以得到蜀山的友誼,他甚至可以派兵踏平南詔。
“陛下,虞貴妃來了。”
這時,近侍太監上來稟告。
“都這麼晚了,她過來幹什麼?”皇帝有些不快。
這裡不是寢宮,而是太和殿,是他和大臣商議要事的地方,後宮不得干政這是大夏朝的貼率,他這是要幹什麼?
“妾身參見陛下。”
不多時,虞貴妃邁著優雅的步伐,眼神帶著憐惜,走了過來,深情款款的看著當今。
“這麼晚了,為何還不休息?”
“妾身這不是聽說陛下在和大臣們商議朝政嗎?聽說陛下一直不曾睡下,想著陛下可能餓了,這便擅自主張吩咐御膳房做了碗桂花粥給您端過來。”
虞貴妃說完這話,也不等皇帝回答,便從下人手中親自端起了呈粥的瓷碗,從下方走上了上來。
“混賬,這裡是你該來的地方嗎,後宮不得干政,你這是想要幹什麼?”
六月的雨水、女人的脾氣、還有皇帝陛下的心思,這些都是說變就變,誰也不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
被這麼一嚇,虞貴妃手裡捧著的瓷碗瞬間就掉落在了地上,碗裡的粥正好灑落在了之前皇帝處理奏摺之上。
虞貴妃慌了,這種神態的皇帝她從未見過,只覺得天都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