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司馬昭陽滿面悲慼,黃玄齡,於瀚清皆是心中有些不忍。
雖受制於人,但是他們都清楚,司馬昭陽,是真心實意的,想將大魏治理好。
跟老魏王的疑心重重,昏庸無道有著本質的區別。
可惜,時運不濟。
“陛下不必如此,我等拼上這條老命,也勢與王城,與陛下同在。”黃玄齡沉聲道。
於瀚清不甘其後,同樣說道:“陛下,未到最後一步,萬萬不可輕言放棄。”
至於其餘人,卻是神色各異,心裡都暗暗思忖著,等涼州叛軍進城之後,該如何才能自保。
卻在這時,城下喊殺聲一片,聲勢浩大。
褚天侯,明顯已經不想再拖延下去,打算發起最後一輪的強攻,一舉拿下王城。
王城搖搖欲墜。
眼見涼州叛軍攻殺而來,眾人心中不由得慌亂到了極點。
“大司馬,攝政王人呢?為何我等只見涼州叛軍殺聲如龍,卻不見攝政王蹤跡。”
“唉,我等,還是莫要反抗的好,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依我看,不如開啟城門就是了,褚天侯志在王位,想必也不會為難我等。”
一些人冷笑連連,不由得又是嘲諷起王忠來。
還有極個別人,也說起了風涼話,揚言要開啟城門受降。
簡直就是將牆頭草表現得淋漓盡致。
完全不顧司馬昭陽就在這裡,更不顧開城之後,又會是怎樣的結果。
從始至終,他們所在意的,也不過是個人的利益得失。
困境之下,人性的複雜與醜陋,毫無保留的,映照在陽光下,赤裸裸。
王忠氣的身子直顫,一時沒忍住,一口逆血上湧,噴到了地面,觸目驚心。
他臉色慘白如紙,將戰刀插在地面,緊緊握著手中刀柄,支撐著身體。
“王爺風高亮節,豈能容你等猜忌詆譭!”
他怒罵了一聲,而後,緊咬牙關,目光堅毅如刀,沉聲道:“縱我十死無生,捨棄這一條賤命,也誓必要保住王城,以正王爺風骨!”
說罷,王忠踉踉蹌蹌,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子,便要帶人與涼州叛軍拼殺。
然而,王忠不過才剛剛走出幾步,卻在這時,地面微微震顫了起來。
而後,只見地平線上,鋼鐵洪流殺聲震天,王旗高懸!
“本王在此,涼州逆臣,還不速速受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