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漸遠去的汽車並沒有留下曲義,而是讓他使用雙腿丈量這座城市的毛細血管。
不知過了多久,曲義和那名少女再次相遇。她站在一處十字路口旁的街頭書店,仔細地翻閱一本最新期的漫畫雜誌。
稍微向店家問過幾句後,少年買下那本漫畫雜誌的過往期刊,再塞到書包裡。這個舉動引起少女的注意,她不解地問道:“這本有你喜歡的作品?”
“也許吧,也許我的喜好和你一樣。”
蘇思垂下目光,將漫畫放入揹包,沉默地離開這裡。
這是兩人自來到這個位面的第一次會面,沒有熱烈地交流,也沒有盡情地慶祝,但是知道對方一切安好,也不錯。
再說了,不是還有無線通訊器嗎?主神出品,值得信賴。
「不止是狗仔那麼簡單啊。」
曲義眯起眼睛,在『蜂鳥』的監控介面上鎖定幾個舉止可疑的女人的面部影象,同時根據行動軌跡找出她們行動的起點——一輛麵包車。
至於車輛登記資訊,另一隻『蜂鳥』也傳來了它的無線網資訊。說來也有趣,這個世界的汽車不會在車前和車尾裝上牌照,而是會在引擎和駕駛位安裝一種無線控制裝置用於操控汽車的某些引數狀態,據說安保攝像頭和交警的執法儀能在畫面上直接顯示某輛汽車以及駕駛員的id資訊。
託這項規定的福,曲義能夠在手機上清楚地看到這輛麵包車的資訊。
“那個小子跑到哪裡去了?”
這時,那幾個追蹤者才意識到自己失去了目標的行蹤,不由地急忙聯絡其他同伴。要知道,她們在曲義可能經過的所有區域都事先安排好人手和監控設施。但是才走過幾個路口,那個看似普通的男孩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彷彿融化於空氣中。
“不對!他一定察覺到什麼!你們去找一下能藏人的地方,像避難所升降梯,他有可能就藏在那裡!”
負責指揮本次行動的專員一邊快速瀏覽監控影像,一邊下達指令,語氣充滿鎮定和自信。在他的眼裡看來,像這種害羞到和偶像說不了幾句話的小鬼應該很好猜透才對……
……所以那行出現在螢幕的文字應該只是自己的幻覺對吧?!
就在這時,追蹤者發來訊息:她們己找回目標,正在實時對接監控攝像。
一邊是正在享受午餐的無知少年,另一邊又是不明人士留下的挑釁語句。面對這種情況,專員深吸一口氣,做出自己的判斷——
“8號和9號繼續監視目標,其餘成員集合到青園大街準備搜查。”
利用玻璃倒映的餘光,曲義觀察到幾個人不動聲色地動身行動,她們的步伐和時間把握得不錯,常人根本不會將她們聯絡到一起。
「看來你們的壓力有點大啊。」
這場看似無聊的行動就這樣結束了,期間沒有發生任何槍戰和搏鬥,卻依舊兇險。萬一對方意識到有人偽裝成自己的模樣行動,蘇思的處境就會變得相當危險。
當然,如果俊男靚女穿著高階禮服在某場宴會喝紅酒、談戀愛就能搞到有價值的情報,曲義還不如找一根釣竿去抓河神比較實際,起碼人家不會糊弄自己,該是那把斧頭就是那把!
真實的隱秘戰線才沒有這麼容易,一條寥寥數字的資訊需要無數諜報人員付出難以想象的努力去獲取以及證實。注意,證實也是相當重要的!
別的不多說,曲義曾經為了某條未證實的情報多次深入發生混戰的城市,他直到現在還對那天如同煉獄的場面記憶猶新。
進入那座城市時,曲義率領一幫不要命的傢伙,僅攜帶夜視裝置和輕武器徒步走入戰場;退出那個地獄時,曲義坐在一輛113a1裝甲運兵車的機槍位,享受幾乎擦著頭皮略過的火箭彈和7.6243步槍彈,就這樣從死神搶走9名傷員的小命。
如此殘酷的戰鬥,也僅是為某個倒黴鬼的身份提供一個憑證而已。至於是真是假,當時的曲義完全不在乎,他只是喝了一杯略帶汽油味的蒸餾水,就操起pk通用機槍和aps衝鋒手槍,組織幾名人均負傷的毛子隊友執行斬首行動,愣是在空中支援到來之前救回兩名被俘虜的同僚。
曲義道:等等,不是應該歌頌隱秘戰線的無名戰士嗎?怎麼扯到那檔子爛事了?!)
從這個角度出發,除非所有人集體穿上禮服去宴會,在交換體液的同時順便互套情報以表自己有在工作以外,否則曲義以侵犯隱私為由向當局開炮只是一個時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