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有些話本宮倒不如說明白了,在這後宮之中,除了本宮便只有你有能力,害周家姑娘,這也就罷了,可據本宮所知,今年出宮採買乾貨,是你提前批的。”現在是夏日,蟲子多又發潮,前些日子,說是送到她宮裡的乾果,起了黴味,胡月娘便讓人挑揀了,將不好的全都扔了出去。
這才,能讓下頭的人出宮採買,全宮上下,也只有這乾貨,是需要出京城的。
偏生就這麼巧,採買的時候,能碰到馮珩,能讓馮珩奪了馬,趕回京城,救了周佑嫻。
皇后緩緩的閉上眼睛,胡月娘辦事素來妥帖,便是這事也是如此。
顧夫人進宮,胡月娘察覺到她的意圖不純,便立馬稟報了皇后,且出門採買的宮人,也對馮珩尊敬,若無宮人馮珩哪能敢回來,細說之下馮珩還要謝謝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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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身在高位,想的總是要比旁人多,這個世上最不可信的,該是巧合。
仔細想來,顧夫人對馮週二家心生不滿,她光明正大的入宮來,若是胡月娘不稟報皇后,若是出了什麼事,讓皇后如何想胡月娘?
所謂的忠心,不過是,不得已而為之。
如若,不是周佑嫻習武身子比旁人好,突然醒來拖延了時間,怕是等馮珩來了,清白早就不保。
若是讓馮珩,看見的是顧常存那行兇的那一幕,想來,定會將人千刀萬剮了,還會在乎,顧常存到底有沒有中毒?
若是不查,那麼這事,便就真的長埋於地下了,永遠不會讓人知曉。
行事這般縝密,除了胡月娘,便是皇后都想不出,還會有第三個人。
胡月娘聽了皇后的話,苦澀的笑了起來,“原來,做多錯的,臣妾的忠心,竟成了娘娘猜疑臣妾的原由,早知如此,臣妾還不若做一個閒散的貴妃,來的妥當。”
看胡月娘這麼說,皇后冷哼了一聲,“是嗎,那你同本宮解釋解釋,那被多扔出去的乾果是何原由?”
既然皇后去查,自然能查出不妥當來。
宮的東西,下頭的人自都小心的管著,怎麼可能出這般大的差錯?可即便真的有,也不會有那麼多,皇后宮裡的人立馬檢視了那些扔在外頭的乾果,便是現在,中間也有很多還是好的。
可以想象,當初扔的時候,到底尋的是什麼樣的藉口?
“月娘,本宮原還是想給你些臉面的,可你既然不要,本宮也不必客氣了,既如此,那便讓人去搜,就從你這個月領的藥膳開始查!”皇后冷聲說了句。
畢竟,要給顧常存下藥,首先胡月娘手裡得有這個東西。
近來,玉姫公主身子不適,領的藥也不算少,可是一樣一樣的查藥理,總是能查清楚的。
再來,胡月娘本就掌管過藥膳司,這下不定還能牽扯出,更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皇后開始雖然下了命令,可是也不過是逼她說出真相的手段罷了,既然她不願意,那就正常去查吧,不管結局如何,胡貴妃的臉面總是被人扔在了地上踩。
話都所在這份上了,胡月娘自然不能再說什麼了,“臣妾,相信娘娘會還臣妾的清白,只是,玉姫現在還病著,臣妾想守著她,求娘娘應允。”
胡月娘現在過去,其實也於事無補,只是怕下頭的人不盡心,苛待了玉姫公主,她在那能守一日,下頭的人便得盡心一日。
從前的舊人走到這一步,莫瞧著皇后面冷,可心也是疼的,擺了擺手,讓胡月娘退下便是,至於其他,便就算是默許了她的請求了。
葉驕陽讓人送了小凳,坐在了皇后腿邊,“今日,貴妃娘娘能為了玉姫公主算計他人,明日也可能做更大的錯事,如今處境,卻也是她自找的。”
胡月娘不清白,眼看便已經是鐵定的事實了。
皇后長長的嘆了口氣,忍不住拉住了葉驕陽的手,“情字誤人。”
而後,格外的認真的看著葉驕陽,想要囑咐兩句,可抬頭,瞧見了立在偏殿的太子,長長的嘆了口氣,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不問了。
今日,夜查貴妃,自然是大事。
宮門已關,裡頭再如何,也傳不到外頭。
今日,最忙的,大概便是慎刑司的人,但凡是跟貴妃娘娘有瓜葛的人,總是要進去走一趟的。
查案的事,自有皇后主持,葉驕陽在這也幫不上忙,也只是等結果出來後,分析一二。
便去了偏殿歇息。
皇后院子的偏殿,也同主殿隔著一個拱門,那邊進進出出的忙碌的很,倒顯得葉驕陽這,格外的安靜。
進宮的時候匆忙,且也不能帶著貼身婢女,來皇后這。
是以,現在跟前也沒個說話的人,一個人無趣的坐在凳子傷,看著那茶杯上的熱氣,徐徐冒上來。
葉驕陽在心裡數著,一,二,三,想著瞧一瞧,這數到幾,熱氣便就消散的瞧不見了?
“殿下!”下頭人見禮的聲音,卻是打亂了葉驕陽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