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夭夭不惱,“相爺是我兄長的先生,我自該敬重。”
當然,韓相肯定要說後悔有這般的學生,只是,顧夭夭並不給韓相這個機會,便緊著說了句,“只是,今日我請相爺過來,話沒說完,相爺自是無法離開。”
說著,不遠處,侍衛們一個個,手中揚著那冰冷的劍,在陽光下,晃的人眼睜不開。
韓相眯著眼睛,“怎麼,葉夫人現在也到了戕害朝廷官員的地步了?”
顧夭夭笑著搖頭,“我怎麼敢?”而後抬了抬手,示意韓相回去,可看韓相久久不動,顧夭夭也只是說了句,“若是相爺願意,我在這說話,倒也無妨!”
而後,抬手,真的讓人將椅子搬了出來。
韓相嘴動了動,可到底也沒說什麼,等椅子搬出來後,他倒也坐了下來,便聽聽,這一介婦人能說出什麼話來。
兩個人,就在門口坐著。
旁邊圍了一圈的人。
顧夭夭確沒有半分顧忌,“韓伯伯,憑您同我父親的關係,喚您一聲伯伯也是應當。只是,我知道,伯伯生兄長的氣,是因為心中堅持廢太子是正統,可您仔細想一想,廢太子真的比聖上更合適做這個位置嗎?”
老一輩的人,總是堅持,太子是儲君,儲君登基便是應當,旁人再有能力,耍手段上來的,都讓人不恥。
“若非你們顧家從中作梗,廢太子如何作出那般糊塗事?”提起這事,即便是現在韓相亦是不忿,彷彿這是他永遠忘不掉的夢魘。
是刻在骨子裡的認知,無論如何,太子才是正統。
“即便沒有顧家,相爺覺得,廢太子可有一點,能比得上當今聖上的?”顧夭夭抬頭一字一頓問道。
不說旁的,就現在葉卓華與皇帝賭氣鬧朝堂,皇帝若是廢太子一流,會為了江山社稷忍讓不發作嗎?
自然,若皇帝是廢太子一流的人物,葉卓華也不會這麼光明正大的要個結果,直接動手便是,總有千萬種法子,讓臨安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縱然韓相承不承認,這亦是事實。
看韓相不說話,顧夭夭唇間的笑意愈發濃了,“所以,我替夫君再次說一句,這相位,他志在必得。”
韓相定定的看著顧夭夭,他同顧父要好,那是因為顧父身上有著坦蕩之氣,哪怕是護短也護的坦坦蕩蕩的,這樣的人,當稱之為君子。
此刻,竟從顧夭夭的身上也看到了那種感覺。
隨即,韓相也笑了,“你一介婦人,倒也會說出這不知深淺的話來!”
夫君想要相位?葉卓華想要的太多了!
韓相也沒有說,真的想要在這個位置上坐多久,等著他日有合適的人,他自會退位,可葉卓華不行,一國之相,怎能戾氣這般的重?
該是與孟相那般,是心懷慈悲的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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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夭夭早就料到,孟相會說這般的話,她微微的抬頭,便讓人將準備好的契據單子拿了出來。
那一張張的全都是她名下的產業。
不能說,富可敵國,但是也能有資格,動一動江山根基。
“你想說什麼?”韓相從未想過,有一個女子,竟有這般的本事。
一直以為,婦人頂多只在內宅裡活的風生水起,就如同顧家老太太那般,便就是個人物。
可卻沒想到,顧夭夭悄無聲息的竟有這麼多錢財。
顧夭夭抬頭,望著驚的站起來的韓相,她手裡的銀錢其實並不多,全都散出去,置辦了產業,所以,手底下的東西,才會越來越多。
“韓相爺,我一直覺得,一國之相不能只是一國的相爺,還要看,他是誰的夫,是誰的婿,是誰的學生,又是誰的兄弟!”顧夭夭每一個字都說的很緩慢,卻狠狠的敲在了韓相的心上。
這是一個,及其殘忍的真相。
葉卓華敢與帝王爭一爭,不僅僅因為他手裡的刑部,更因為他身後的這些關係。
若沒有這些人,一個刑部尚書而已,如何反了天去?
手底下有這些東西,便是反了被招安,也該成為異姓王。
這相位,你給葉卓華,那便是相安無事,不給,只能說是大佑的罪人。
趁著葉卓華還忠心,大家都,見好就收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