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相只覺得悔不當初,要是從一開始,便好生的管教,也許就不會有今日。
韓相的筆墨字畫都是被好生的收著的,每一幅都是韓相的心血,韓墨定然也知道,所以他不敢偷真品,便臨摹了畫。
韓相擺了擺手,“逆子無壯,隨你處置!”
犯罪,便就犯罪了,無可辯解。
“相爺大義滅親,下官佩服。”葉卓華笑著抱拳,“不過,估摸明個會有人,上衙門遞狀子,聽聞有家人的姑娘,像是被大家少爺看上了,哄騙了做了外室,最後落的被正室活活打死的下場,嘖嘖,倒也是可憐人。”
按照律法,外室不是奴籍,跟妾還不一樣,就算要處置,也都要做乾淨些,這幾乎是大戶人家不可言說的秘密了,若是被查出來,那是被送官查辦的。
不過,能做人外室的,多是沒有背景的,就算想告也有門無路,不定最後被定下個誘官爺的罪名,這些人只能吃了啞巴虧。
可此刻被葉卓華提起來,自然是別有深意。
刑部人插手了,定然會查個水落石出。
韓相定定的看著葉卓華,“你到底要做什麼?”
今日,抓走了韓墨,明日又抓走劉氏,後日會輪到誰?
刑部已經盯上了韓家了,自然會攪的韓家不得安寧。
看韓相將話說透了,葉卓華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下官只是覺得,您不適合這個位置。”
文人嘛,你寫寫詩作作畫不就成了,非要來做官,根本就不是那個材料。
這一點,韓相其實也知道,可自己知道同被逼著下位那又是另一個感覺了,“本相適不適合與你有什麼關係,莫不是你這個黃口小兒窺覬相位?”
“是有如何?”葉卓華回答的坦蕩。
這輩子,他想好好的走這官路,可偏偏不得圓滿,那不若,乾脆就坐上了那人上人的位置,讓人人懼怕,又有何不可?
韓相抬手指著葉卓華,“你這樣便一代佞臣,會遺臭萬年!”
他日史書工筆,必然會將葉卓華些成,無惡不作的奸臣!
“那又如何?”葉卓華不屑的轉著扳指,他只知道,坐在相位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的夫人,便就是一品誥命,命婦之首,便是宮裡娘娘也都動不得。
他要把持朝政,讓無人敢打顧夭夭的主意。
至於死後的事,就算被人掘了墳墓又如何,活的恣意便可。
“即便是本相下來,也輪不到你這個黃口小兒!”韓相抬手指著葉卓華,只覺得怎麼從前就沒有發現葉卓華的狼子野心?
不過葉相說的也有道理,朝中老臣那麼多,只要皇帝不昏聵,便也不會讓葉卓華上位。
葉卓華笑了笑,“若,是由韓相爺親自舉薦呢?”
是不是,就可以名正言順一些。
“本相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你休想!”韓相說完,氣的厲害,說了沒幾句,便開始咳嗽了起來。
葉卓華哼了一聲,“下官,拭目以待。”
猛地轉身,抬手,領著刑部的人轉身離去。
浩浩蕩蕩的,彷彿這一趟,就只是為了,同韓相說上幾句話。
韓夫人有些不放心,交代了劉氏自個回去,半路上便折了回來,在暗處將葉卓華的話聽的清清楚楚,待人一走,韓夫人便趕緊出來,幫著韓相拍了拍後背,“老爺,他不過是一個,二品尚書,怎這般張狂?”
韓相咳了好一陣子,這才好些了,“因為他就是一條瘋狗,一條不管不顧就知道咬人的瘋狗!”
便是到這個時候,韓相提起葉卓華,也忍不住破口大罵。
“可,可咱們墨哥兒可怎麼辦?”韓夫人擦著眼淚,看葉卓華的架勢,若是不依他說的去辦,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讓那逆子去死!”韓相說著便又咳嗽了起來。
這事葉卓華拿著大做文章,自是算卑鄙的,可是歸根到底,也還是自己那不爭氣的逆子,給人家了這機會。
瞧瞧這辦的什麼事,倒賣自己父親的贗品?若是韓墨在跟前,韓相定然開啟他的腦子,瞧瞧裡頭都放的什麼東西。
還有那個劉氏,成日裡就知道爭風吃醋,一點大家做派都沒有。
一個大家,成家難,可毀家卻容易,就這麼一個敗家子,便能讓家裡折騰的,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