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顧子皿不吱聲,顧夭夭接著又說道,“榜眼郎,你該清楚,你能有今日,是因為我,我能讓你起來,也能讓你粉身碎骨,外室子!”
話,顧夭夭說的很不客氣。
即便,顧子皿在將來的日子裡,確實會表現的有不俗的能力又如何,外室這個身份,始終是懸掛在他頭上的劍。
要知道,顧子皿上的越高,在旁人眼裡,他便越代表的了孟家,若是讓人知道,他一直都恨孟家,那些加在他身上的榮耀,便就成為了利劍。
為我所用的時候,我讓你光芒萬丈,若是有朝一日你起了異心,那就,斬草除根!
於其他人不同,顧夭夭同顧子皿之間,原本就是合作而已!
顧子皿的臉色,愈發的蒼白,最後嘴唇輕輕的顫著,“我,只想讓她好。”
並沒有其他意思。
看著顧子皿似還一臉委屈,顧夭夭卻冷笑起來,“不,你是想逼死她!”
成親前,你喬裝打扮入葉家,擾了夏柳的清靜,成親的時候,你在這說著讓人誤會的話。
也幸的這個人是周生,若是夏柳嫁給旁人,讓人怎麼看待夏柳?
一個,婚前便同旁的男人,不清不楚到現在還沒斷乾淨的婦人,如何活?
顧子皿這個人,心裡驕傲也好,自卑也罷,顧夭夭都沒興趣知道,她只是夏柳的孃家人,夏柳想嫁的時候,自己主動同顧子皿提起,夏柳想放手的時候,自己也支援。
夏柳,想要周生的時候,自己便應了他們所求。
僅此而已!
不去想,這兩人之間孰是孰非!
顧夭夭始終堅信,壓死駱駝的,始終不會是,最後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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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顧夭夭聲聲指責,顧子皿最後跌坐在了雨裡,只喃喃自語,“我,以為她會等我。”
說完便又閉上了嘴,自己連一句承諾都不敢給,憑什麼讓人家等著。
心思,其實被顧夭夭說中了,他,不想開口挽留,卻還是希望夏柳不要嫁給周生,或者嫁給周生後不幸福。
自己,不會嫌棄她嫁過人,只要,她能回頭,守在自己跟前便是。
其實,顧子皿並沒有吃多少酒,是因為根本就吃不下,一想到自己心頭的女子,便要同旁的男人,舉案齊眉相守白頭,便心如刀割,入口的不是酒水,是密密麻麻的銀針。
刺的他,渾身都疼。
現在,是徹底的清醒了,而後,扶著地慢慢的站了起來,“葉夫人說的是。”聲音,壓低了許多。
他恨孟家,同時也渴望親情,所以才給瞭如韻公主刺自己那刀的機會。
他喜歡夏柳,又不敢給承諾,以前總用自己事業為定,何以成家為藉口。
等著聽聞夏柳要成親了,他心中漸漸清明,原來他最怕的,是被人家說,一個外室子配下等奴,果真是天造地設。
所以,他才會反反覆覆的,因為害怕,便不由自主的疏離。
可卻因為喜歡,忍不住再靠近一點,又靠近一點。
顧夭夭說的,其實他都明白,只是,裝糊塗罷了。
若是夏柳是旁府的婢女,也許心氣沒那麼高,能被少爺惦記著,必然是歡喜的很,便是為奴為婢也不在乎。
可偏偏,夏柳是顧夭夭的人,只能用真情待之,半點不能應付。
少年的心思,求不得,不敢望,嚐盡苦澀,便會長大。
此刻,恍然間像是明白了什麼,“葉夫人恩情,我必定會銘記於心。”
也只有這句話,而後,今夜發生的事,便如同這雨一般,在天晴的時候,便會永遠的消失。
顧夭夭沒有理會他,只是轉身朝葉卓華走去,輕聲的說了句,“走吧。”
相信,顧子皿是個聰明人,往後該怎麼做,他自己心中必是有數的,定然不會走到,萬劫不復的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