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夭夭剛準備掀被子,一眼便看見了,葉卓華搭在床尾,換下的衣衫。
顧夭夭瞬間鬆了口氣,看來昨夜他回來了。
揉了揉胳膊,掀起被子起身,便瞧見了扔在盆裡的帕子,顧夭夭臉不由發熱,對於葉卓華,自是不懷疑了。
晨起後,顧夭夭便忙了起來。
吏部辦事素來利索,太子自然應允了,提前科舉考試,必然已經傳了下去。
各地書生,但凡有資格考試的,收到訊息,必然是要準備進京的。
今年同往年不同,是真正的缺官員,但凡是有眼力勁的人,便是砸鍋賣鐵也得讓自個的孩子,考取功名。
今年雖是提前,可進京趕考的人,必然是能達到空前盛況。
這些人,可以吃不飽,甚至多喝水便打下肚子裡的餓勁,可是卻不能沒有睡覺的地方。
要知道,現在還是涼著,荒山野嶺的,有猛獸不說,凍壞了可就不划算了。
所以,顧夭夭的客棧,必然是要大火了。
她得提前備下糧食,備下藥材,免得趕路的書生,傷了風寒。
這些東西,顧夭夭的莊子,自就可以辦到。
而且,今年年頭不好,有的人便是砸鍋賣鐵也不一定能供書生趕考,可是顧夭夭的莊子,他們手裡多有餘糧,總是能拼出來的。
若是從顧夭夭的莊子裡,出幾個能做官的,自也算的上,顧夭夭的人。
這種事,不用旁的,就是給孫倚君的信,顧夭夭也得寫兩日。
“主子,奴婢去給孫管事的送信吧。”二姑娘在顧夭夭跟前研磨的時候,主動提了句。
顧夭夭微微挑眉,饒有興致的問了句,“怎麼突然有這個念頭?”
二姑娘垂頭,“奴婢,不怕了。”
或許,這些日子在葉家待的,有了底氣。
處置人這種事,一回生,兩回便是熟。
顧夭夭嗯了一聲,“你既跟著我來京城,便該知道我的底細,我的父親是將軍,兄長掌管吏部,夫君管著刑部,公公是兵部,尚書令六部便有三部為我所用,當朝一品將軍是我長姐的夫家,突厥公主是我嫂嫂,莫要說下頭的商戶,便是宮裡的娘娘公主,我也不怕得。”
這些,二姑娘自然知道,可聽顧夭夭提起,總還是有一種,格外驕傲的感覺。
二姑娘重重點頭,“奴婢明白,奴婢是要做管事的人,殺罰自當有決斷。”
看二姑娘能端的起架子來了,顧夭夭將原本準備好讓下頭給孫倚君的信,都給了二姑娘,“那,你收拾收拾,準備過去吧。”
二姑娘雖然下定了決心,可看顧夭夭這般輕易的答應,又覺得心裡有點發虛,“主子,沒什麼要囑咐奴婢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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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夭夭想了想,拍了拍二姑娘的肩膀,“切記,人才是最重要的。”
凡事,出了意外還有挽救的餘地,可是若人沒了,那就真是沒了。
二姑娘眼中含淚,便是她的父親,也沒這般關心過她。
說起她的父親,二姑娘自也知道,他還活著,半路上被葉卓華的給放了,人都說,官當的久了,心便會冷,可是二姑娘卻覺得,她所遇見的人,都是極好的。
此刻,也只能給顧夭夭叩了個頭,“奴婢,定不辜負主子所託。”
說完正事,便同二姑娘閒聊幾句,二姑娘也只是唸叨,她這一出去,再回京城便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夏柳成親估摸是趕不回來了。
二姑娘原是繡了一對枕頭給夏柳的,可她左右瞧瞧,自個那繡工著實拿不出手,便讓顧夭夭給拿個主意。
顧夭夭聽的直笑,“心意最重要。”
二姑娘有這個心,夏柳自是歡喜的,至於周生,怎麼想他也不是,那種會在乎這種細枝末節的人,你送他個鴛鴦,還是送他一對雞,估摸都不在乎。
只要新婦是夏柳便成。
聽顧夭夭這麼一說,二姑娘的心總是放了下來。
二姑娘走的這一日,天極好,顧夭夭派了會功夫的人跟著,馬車裡頭也塞的滿滿當當的。
“主子快些回去吧。”馬車都已經開始動了,二姑娘回頭,還能看見顧夭夭站在門口,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