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這個真相,說出去,誰人相信?
孟相,可是這大佑,第一賢相!
即便,劉知府動了西山又如何,此刻,葉卓華不僅不能將此事傳出去,還要幫忙鎮壓,不然,那炮火只要一傳出去,最先倒黴的,便是葉父這個,兵部尚書。
如今孟相已經去了,大多事情可以說是死無對證了,即便拿出所謂的鐵證又如何,在旁人看來,也不過是葉卓華這個兒子,為父親脫罪的藉口罷了。
再則說了,葉父真的被懷疑的話,葉卓華這個刑部尚書能不能參與查案也就兩說了。
素來,落井下石的人一定不會少,就看葉卓華這個脾氣,想來在京城也得罪了不少人,若真將事情說出去,葉卓華的下場,怕是比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所以,即便是現在,在劉知府的心中,自覺得還沒到最壞的田地。
看著劉知府現在還這般坦然,好像做了貪官是多麼得意的事一般,顧父這個暴脾氣,早就想,一刀將人了結了。
只是,他到底不是那個,初入軍營的先鋒官,不管不顧只要會殺人便可。
朝廷的事,他思量片刻也能轉過彎來。
顧父火的厲害,他覺得,好好的大佑就是被這幫,只會玩弄權術的文臣給折騰壞了。
從前,還以為孟相是好的,如今看來,沒個好東西!
葉卓華突然間笑了一聲,“有意思有意思的很,孟相一生悽苦,傳聞他家中,到了掌燈時分,便讓全府的下人歇著,為的是省下燈裡的油。”
就這樣一個悽苦賢德的良相,竟然是天下第一大貪官。
何其的好笑,何其的荒唐!
低頭,看著劉知府,“你可知,我為何,要逼你現身?”
劉知府不明白葉卓華為何突然,提起這事,“自然是讓下官,自亂陣腳。”
聽了劉知府的話,葉卓華不由的點頭,“確有這般心思,只是,卻也不只只有這些,陶縣令算不得聰明人,所是在平城多住些日子,你的事,順藤摸瓜或許我可以查的更多,有更多的證據,而現在,卻只有,陶縣令一方供詞。”
所以,葉卓華是在逼,劉知府殺自己。
謀殺朝廷命官,不需要任何理由,便就是死罪。
說到這,葉卓華的手很自然的放在了劉知府的肩膀上,想著上輩子,他們好不容易得到高位,自然也犧牲了不少官員,後來也徹查貪官。
可那時候,也不知道時間過的太久遠了,還是當時徹查的人瞞了下來,總是沒有出現這駭人的大案子。
是以,這一條線,葉卓華從來都不知道。
手指,不由的收緊。
劉知府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葉大人,你想隻手遮天?”
那麼多東西,葉卓華也敢?
不對,自己一個知府都敢,葉卓華這個正二品尚書,自然也不怕的。
葉卓華冷笑了一聲,卻沒有正面回答,放在劉知府的肩膀上的手,改在了劉知府的脖子上。
劉知府掙扎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待人倒在地上,葉卓華著才收回自己的手,拿出帕子,擦了擦。
“來人。”衝著外面喊了一聲。
這次進來的,自然都是葉卓華的人,他們看了一眼,劉知府的屍體,低著頭沒人多問。
“劉大人受傷過重。”在眾人出門的時候,葉卓華輕聲交代了句。
下頭的人應了聲,自是明白了葉卓華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