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想到,一直跪在地上的如韻郡主,卻讓人扶著起來,而後重新跪下,衝著太子行了大禮,“罪婦,謝殿下恩。”
重重的叩下頭去,在雪地裡留了個印記。
而後,依舊滿臉的笑意,“既然殿下成全,罪婦也願殿下早日得償心願,雖說那公公不能為殿下添子添孫,不過必然大度,定能容得下未來太子良娣,與您琴瑟和鳴。”
她,這輩子已經毀了,剩下的便是報復。
從前惹了自己的人,都要報復。
比如太子,比如,胡月娘。
終是自己心中,過不去,繞不開的檻。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太子冷哼一聲,他自是想立胡月娘為太子良娣的,如韻郡主知曉也沒什麼新奇的,畢竟當初華夫人的手已經伸入了後宮。
可現在,似乎已經沒有必要立胡月娘了。
男人薄情,看著顧明辰那般護著布珍公主,也許早就忘了胡氏,陷入了布珍公主的溫柔鄉里。
至於下一個人是誰,太子好生的想想,左右,不會是如韻郡主。
既然已經道了謝,如韻郡主便讓人再次扶著站了起來。
她站在太子跟前,微微的抬頭,目光清澈,腦子沒有什麼時候比現在還要清明,“殿下,為了避免我被您三言兩語說的心軟,便已經將這殘破的身子給了顧家養子。”
這般,便是逼自己沒有退路。
而且,即便今日太子殺了自己,也都不能改變自己不要他的事實!
丟下這話,如韻郡主漠然的轉身,看見地上擺著的盒子,擋住了自己的去路,抬腳便踹了上去。
裡頭的人頭滾了出來,如韻郡主便是連眼皮都沒眨,按著原來的步調,慢慢的往前走,即便腳落在了那人的頭髮上,她都沒有避開。
太子手指著如韻郡主的背影,“該死,你們都該死!”
怒吼了起來,恨不得上前,再次將人掐住。
可是,迎上那人頭空洞的眼睛,太子沒來由的慌了一下,而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殿下,殿下!”身後是宮人焦急的呼喊聲。
如韻郡主到底沒有回頭,她想,她是真的恨了,入骨入髓!
“四四方方皇城中,人模人樣皇太子,一無所成人如狗,貽笑大方斷袖郎。”如韻郡主自個都不知道,這是從哪聽的曲調,換上詞便唱了出來。
現在的天陰的更是厲害,一眾人還在身後呼喊,於這皇城之中,於這天下,不過是一場熱鬧的曲子,總有一日,會曲終人散。
如韻郡主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這般多的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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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因為,她算是剜骨重生。
再看這世間,好像越發的清明。
忍不住想起了顧夭夭,好似什麼時候她都是那般從容淡然,能到這般地步,是不是也如同自己一樣,曾受過剜心之痛。
不過想想卻覺得好笑,怎麼可能,世上哪裡有那麼多個如同自己這般痴傻的人。
而且,誰人不知,顧氏姊妹都是被夫君放在心頭上寵的人,自然沒有機會,嘗試著自己的痛。
另一邊,顧夭夭起來的早些,安頓下頭的人,讓他們趕緊將庫房收拾出來,且給下頭的鋪子,連下了二十二條訊息。
下頭的人都覺得,許是因為年關將近,有許多囑咐的訊息,所以才鬧出這般動靜來。
剛剛忙完,下頭的人說,葉卓華下朝了,顧明辰還一同上門。
顧夭夭也顧不得累,立馬起身迎了出來。
剛到院子,便瞧見了他們。
葉卓華沉著臉,將顧夭夭的手攥在手中,“這麼冷的天,怎這般急急忙忙的跑出來?”
也不披個袍子,拿個手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