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夫人今日頭一次以尚書夫人的派頭出門,整個人身子挺的很直,很是享受無論走到哪,下頭的人都卑躬屈膝的與她見禮。
“孟夫人。”因著同為尚書夫人,葉母自不會去外頭迎她,待將人請進來之後,便與她見了平禮。
按照孟夫人的年歲,自然能算的上顧夭夭的長輩,待她與葉母寒暄完,顧夭夭再過來見禮。
“這便是顧家二姑娘吧?早些日子,只遠遠瞧見過,那時便覺得是個妙人,如今瞧見,倒覺得我那時候眼神不好,這哪裡只用妙人形容,怕是天上的仙人也才是這般樣子。”
孟夫人笑著拉起了顧夭夭的手,若是單純的長輩,這般熱絡自是挑不出任何錯處。
只是,這孟二夫人又沒有誥命,顧夭夭上前與她招呼一聲,那是給她臉,豈知她真的硬生生的受了自己的禮。
顧夭夭與葉母交換了一個眼神,兩個人均輕輕的搖頭,不過來者是客,總不好說什麼。
待坐定後,顧夭夭與孟二夫人介紹,“這位便是宮裡來的常姑姑。”
常姑姑起身與孟二夫人見禮,這次孟二夫人倒是知曉回禮。
常姑姑回來的時候,看到顧夭夭似笑非笑的正盯著自己。她自是知道為何,此刻卻也只是低頭,不再說話。
孟二夫人坐定後,長長的嘆了口氣,“要我說,要怪便只能怪我家那不聽話的崽子,不過是年輕人吵鬧,怎還驚動了宮裡,勞煩了常姑姑親自上門,罪過,罪過。”
孟二夫人說的倒是無辜,可是在旁人眼裡,這就太過於虛偽了。
你家夫君摺子都遞到了太子跟前了,這麼大的事,你家裡一點風聲都能不知道?
不過人既然來了,面子上都要過的去,葉母也只是說的了句,“孟夫人也莫要自責,這年輕人都莽撞,讓他們學學規矩便是好的。”
總歸,也不想將錯處,攬在自個孩子身上。
孟二夫人輕輕點頭,“可不是呢,就像是我家那崽子一般,平日裡我便教導他,做事的時候始終要記得自己的身份,可他偏不聽,就喜歡同年紀相仿的公子吃酒交朋友,卻不想鬧了誤會。不過,也不是我託大,如今他也是尚書府的公子了,還至於去上杆子巴結誰嗎?”
孟二夫人說完,還衝著葉母說了句,“葉夫人您說是吧?”
葉母聽了這話,只好笑的點頭,“確實是這個理。”
她說這話,讓人覺得好笑,你兒子是尚書府公子,便就身份高貴?可也沒瞧瞧,誰人沒當過尚書府公子?她今日來的葉家,一門出了倆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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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二夫人此刻甚至都還未覺察出氣氛不對,得了葉母的應承,接著轉頭看向了常姑姑,“這宮裡頭的人最重規矩,您說,我說的是不是這個道理?”
被點名的常姑姑臉憋的通紅,“您說的是。”
聲音,壓的極低。
葉母看著孟二夫人滿臉的歡喜,忍不住嘆了口氣,想起當初自己讓本家的人來給顧夭夭添堵,怪不得葉父這般生氣。
著實是,太掉價了。
此刻,甚至能理解華夫人,為何這麼些年,孟家一直是她風頭最盛,主要是因為,下頭的人撐不起門面。
孟二夫人說什麼,葉母便應什麼,孟二夫人的臉上的笑容,都快溢到大街上了。
恍然間想著,跟前的人都說,如今他們也算得上是朝廷的新貴了。
怪不得華夫人一個女眷,一直打著孟家的旗號,著實是因為,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太好了。
原本,自己的兒子被打,孟二夫人是及其的惱火的,恨不得尋人,將馮顧葉三家的大門都給砸爛了。
可現在太子都為她家出頭了,似乎便不覺得那般的生氣了。
尤其是現在,瞧瞧這婆媳倆都對自己,無比的恭敬,那氣也順了。
身子往後一靠,抬手順著自己的衣服,“都道是,不打不相識,從前的咱們沒接觸過,不知道品性,如今我與葉夫人相見恨晚,心中突然有個念想。”
這句沒接觸過,倒也是抬舉她。
主要是,從前宴席,她要麼沒資格參與,要麼就是排的位置太后,哪裡能與人家說上話。
就算是靠前點,也多是與華夫人見禮。
站在華夫人後頭,哪裡有她,高談論闊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