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殿養著一個樂子,與你們晨起逗弄鸚鵡八哥又何區別?”太子不等下頭的人回話,繼續說道,“你們作為便是風雅,本殿難不成就成了有辱斯文了?不過是,少年風流罷了。”
說的,理直氣壯。
“殿下,您是未來的君王,怎可行這般,讓人不恥之事?”言官們只覺得太子的話是謬論,這逗弄八哥能與逗弄男人是一個道理嗎?
當今聖上,只是因為寵愛女人,才鬧出了靖郡王的慘事,這要變成寵幸男人,這後宮之中,男女同處,若是有人動了私情,皇嗣不純,江山危矣。
可是太子根本聽不進他們說的話,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不是讓本殿去送耶齊王子?還愣著做什麼,趕緊走啊,莫誤了時辰。”
太子說完,便帶頭大踏步的往前走。
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來自己的盤扣還沒有繫好,招手讓下頭的人過來給整理。
原本,這是極為尋常的事,可是因為太子剛才才與男子親近完,此刻瞧著宦者伺候,都有一種,他們在耳鬢廝磨的感覺。
朝臣們一聲聲的嘆息,這叫怎麼個事?
不過,先將耶齊送走,剩下的便是家事,關起門來再好好解決。
回頭,看了一眼內屋,那個男人,絕對不能留在太子跟前。
另一邊,華夫人穿著白色的衣裙,閉著眼靠在椅子上,聽著下頭的人稟報著今日朝堂上的事。
如韻郡主站在書桌旁邊,華夫人沒有寫字的打算,卻讓如韻郡主在跟前伺候著研磨。
如韻郡主的手慢慢的動著,待下頭的人說完之後,如韻郡主想也不想,拿起手邊的東西照著下頭的人砸了上去,“混賬東西,你胡言亂語的什麼?”
下頭的人自不敢躲避,此刻額頭上的血被墨汁染成了黑色,一點點的落在地上。
“你與他計較什麼?”聽見爭執,華夫人這才慢慢的睜開眼睛,揮了揮手讓對方退了下去。
“娘,如今殿下仁厚,便是一個下人都可以隨意編排的嗎?”如韻郡主抬手,讓人將手指上沾的墨輕輕的擦乾淨。
“仁厚?”華夫人彷彿聽見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冷哼了一聲,隨即慢慢的看向如韻郡主,“孩子啊,你怎麼還長不大,朝堂上的事誰人敢編排,天子之子,誰人敢胡言亂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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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韻郡主的眼慢慢的紅了,“可是,太子哥哥,他怎麼,怎麼?”
一度哽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若太子真的好男風,那麼宮裡的慘案便就是出自太子的手筆。
什麼仁厚,什麼馮皇貴妃跟前管著下頭的人,太子並不瞭解,都是假話。
想起馮皇貴妃,如韻郡主彷彿突然抓了一顆救命稻草一般,“是了娘,此事定然有蹊蹺,他們不是說馮皇貴妃下場極為悽慘?可若真被殿下所不容,她如何能進的了大殿?”
華夫人慢慢的收回視線,“是呀,光靠她自己自然去不了。”華夫人低聲呢喃,不等如韻郡主說話,隨即抬高了聲音,“即便馮皇貴妃心裡有別的念想又如何,終歸有些事,太子殿下便就是做下了。”
如韻郡主無力的坐在椅子上,眼淚到底落了下來,“娘,定然是下頭的人諂媚,太子殿下只是一時情迷,等殿下想明白了,必然能,迷途知返。”
看著如韻郡主心傷,華夫人心痛如刀絞。
昨日,她諷刺葉母,不配為正妻,可如今瞧瞧自己的女兒,生在高門卻沒有高門姑娘該有的心思和手段。
從小,她給瞭如韻所有能給的好東西,她是這京城最尊貴的女子,原以為能護她一世,可不想變故來的太快了。
文候已經去了,若是她再出事,如韻可該如何是好?
葉母沒有手段,可卻沒有壞心思,沒有驕縱的習性,遇到了一個真心疼愛她的人。
可自己的女兒,平心而論,她也知道,有些囂張跋扈,又偏偏愛上了太子。
“想明白了?何時能想明白?滿朝皆知,他能監國只因為在聖上跟前起誓,要讓馮皇貴妃周全。可他現在日日將人蹉跎,今日又當眾射殺馮皇貴妃,文官清流,最是不恥這般言而不信的小人!”華夫人一字一頓,說的格外的嚴厲。“而今,行為不端,不到半年朝堂成了什麼樣子?若非有一眾忠臣相護,大佑必然散了,這樣的人,你還要嗎?”
這些事,如韻郡主不是不知道,而是,不願意相信。
她心頭的男子,溫文爾雅,卻又是一個能開刀闊斧的明君,可是,太子到底與她所想的,差太多。
可從小她都已經仰望習慣了,改不了了。
無論他是昏君,還是明君,就只能是他了,“娘,女兒想要,一直想要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