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成親大半年了,自己送個東西,還得思量再三,尋了千萬種理由。
可確實,他是怕顧夭夭不喜歡,之前送她的東西,一件是送到當鋪,一件經過好幾人的手,現在總才消停了。
葉卓華是怕顧夭夭再折騰,可雖知曉顧夭夭不缺這東西,還是忍不住給顧夭夭做些,好像,顧夭夭戴著自己送的格外的好看。
“既然要面子,不會不送?我求你了嗎?”顧夭夭順嘴便來了句。
只是手,忍不住放在簪子上,她從銅鏡裡瞧了,這簪子也配自己今日穿的衣服。
而且,她與侯府也不是什麼親戚,只要不穿紅戴綠的便可,這頭飾也沒那麼多講究。
“成,是我一廂情願。”葉卓華雖說抱怨著,可上馬車的時候,很自然的伸出了自己胳膊,扶著顧夭夭的上馬車。
顧夭夭的手搭在葉卓華手上,在離著葉卓華最近的時候,小聲的說了句,“我挺喜歡的。”
“你說什麼?”葉卓華眼睛一亮,趕緊追著顧夭夭上了馬車。
顧夭夭側頭看著葉卓華,好似不明白他為何這般興奮,“我說,這簪子不錯,我挺喜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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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簪子啊?”葉卓華拉長了音,將失落直接掛在了臉上。
葉卓華的樣子自都收在顧夭夭的眼底,顧夭夭卻什麼都沒說,轉頭看向一邊,只是那面上的笑意,是怎麼也隱藏不了。
良久,聽得葉卓華一聲嘆息,“罷了,你若喜歡簪子,我常送你。”
總歸,願意收自己的東西也是好的。
而後,抬起胳膊將顧夭夭攬在懷裡,“左右,不管你歡喜不歡喜,總是跑不了,一輩子還很長,我總能讓你,喜歡上除了簪子以外的東西。”
顧夭夭順勢靠在葉卓華的肩上,撥弄著自己的手指,“你說的沒錯,我覺得,廚娘,步搖,鋪子,銀子,我都會喜歡。”
“顧夭夭!”葉卓華咬著牙低低的喚了句,瞧著顧夭夭的面色如常,忍不住,直接咬上了顧夭夭的耳垂。
顧夭夭的身子猛的一僵,“葉卓華,你再胡鬧你信不信我將你踹下去!”
葉卓華沒有答話,不過好歹不說總是不再有其他的動作了。
馬車停在侯府門口,葉卓華將顧夭夭扶下來,抬頭瞧著侯府大門,那入眼的白色,總讓人無端的升起一絲悲傷。
今日過來的人很多,大門敞開,下頭的人只說著請,也不必特意領著,直接一直走,便能到正廳。
來這般場合,自然不好再拉著手,顯示自己多麼恩愛一般。
葉卓華一身灰色,先顧夭夭一步走,顧夭夭雙手抬起,立於他的身側。
兩人皆一臉肅穆,與馬車上,判若兩人。
“葉大人,葉夫人。”路上遇著人,對方低聲打招呼。
今日雖來的人多,可是卻聽不得一絲吵雜,大家都自覺的放輕了聲音,便是連腳步,都邁的比尋常要緩。
走了片刻,便到了靈前。
文候的棺木,鑲了金邊,四個角落還放著夜明珠,說是能為亡靈指向通往光明的大道。
寓意是好的,只是,有沒有作用誰也不知曉。
華夫人被下頭的人扶著,立在一旁,白色的衣裙將整個人襯的臉色更加難看。
而如韻郡主跪在靈前,不停的往盆裡添著紙錢,只是雙目無神,便是連與她過去說節哀的人,也都當沒有瞧見。
不過大家卻也理解如韻郡主的心情,父親突然間去了,而今日,原該是她入住東宮的日子,可是出了這般事,太子不可能不顧她的孝期,而與她成親,是以,這親事,也讓人糟心。
顧夭夭與葉卓華為文候上了四炷香,而後讓下頭人領著,先到華夫人跟前,說了句節哀。
華夫人慢慢的抬起眼來,看著顧夭夭也不吱聲,不知道在想什麼,良久才點了點頭,重新垂下眼去,渾身上下,了無生機。
早就聽聞,華夫人近來身子不好,文候的事想也對她是一個打擊,如此頹廢的,便是上輩子顧夭夭都沒瞧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