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夭夭低頭思量,她不說話錢嬤嬤自也不會多問,待發鬢重新梳好,錢嬤嬤拿了口脂過來,為顧夭夭重新畫上。
一直淡然的顧夭夭,此刻,臉一片通紅。
視線,竟然不敢落在錢嬤嬤的面上,明明是很簡單的動作,此刻卻像歷經了千年一般,格外的漫長。
待終於妥當,顧夭夭拿著步搖交給錢嬤嬤,輕聲吩咐了幾句。
錢嬤嬤微微擰眉,在顧夭夭把玩的步搖的時候,錢嬤嬤也瞧見了上頭的字,想來應該是葉卓華送給顧夭夭的。
不過,顧夭夭吩咐的,她自也不會多問。
沒成親的時候,他們需要瞧瞧葉卓華是否可靠,可已經成親後,兩人雖然沒有表現的如漆似膠,可卻也算得上是,彼此有意,自然不會過問人家夫妻之間的事情。
待趙嬤嬤回來,顧夭夭已經若無其事的拿著雜記,瞧的津津有味。
錢嬤嬤瞧了一眼顧夭夭的杯子,微微的擰眉,而後彎腰將杯子拿走,交代跟前的丫頭,“以後,莫要給姑娘泡這麼濃的茶。”
既然顧夭夭已經成親,兩個人的關係也算是不錯,不定什麼時候肚子裡便有了小公子或者是小姑娘了,這麼濃的茶喝下去,到底對身子不好。
顧夭夭倒沒想到那般多,左右看瞧雜記不過是打發時間罷了,她正好有話要問趙嬤嬤,待人過來,便將冊子放置一旁。
“嬤嬤,我總覺得李語詩被平白落鎖,有些內由,嬤嬤可知曉為何?”昨日葉母質問,她倒是沒放在心裡。
今日偶然間想起來,才又問了句。
提起這事,錢嬤嬤眼底都是笑意,老太太瞧見李語詩給顧家人添堵,心裡自不高興,便與下頭人跟前提了一嘴。
下頭的人立馬將李語詩帶出去了,沒想到這侯府的下人,都是厲害的。
乾脆落了鎖,不讓李語詩出來礙眼。
雖說有些大膽,可卻也是在情理之中,李語詩在人生辰宴上哭泣,這不是在詛咒主家?
人家自然不願意的,以免李語詩再作出什麼出格的事來,乾脆將人鎖起來,一勞永逸。
李語詩在葉家,礙著她與葉母的關係,人家對著表小姐自然客氣的很,可是,她始終不是二品大員府的姑娘,在人侯府眼裡,什麼都不是。
人家,自然不會放在眼裡。
聽了錢嬤嬤的話,顧夭夭心裡有些失望,以為是葉卓華的手筆。
感覺到自己的情緒,顧夭夭趕緊搖頭,將這心思收斂。
而後又覺得有趣,“若是昨日知曉,倒不如讓主屋那邊查查,若得這般結果,不知道她們的臉有多疼。”
被侯府的下人這般折辱,以後葉母也不知道有何臉面,再出門。
瞧著顧夭夭歡喜,錢嬤嬤無奈的揉著眉心,“姑娘,那到底是您的婆母。”
昨日,她雖說支援顧夭夭,可心裡其實還是有那麼些個不贊同,一家人,哪能將事情辦的這麼絕了。
葉母做事不妥帖,葉父已然將態度擺了出來,便該收手,顧夭夭那時候就應該端處大度的姿態來,為葉母求情,讓她留在葉家,只在一方院子裡禁足,既日後不會來自己跟前礙眼,也不會將兩邊的關係鬧僵,便是在葉父那裡,也好交代。
顧夭夭哼了一聲,“誰知道呢。”
萬一她與葉卓華真鬧的不死不休,還什麼婆母,不過是仇人罷了。
看顧夭夭執意如此,錢嬤嬤也不好再說旁的,只想著到底還小,等年歲大了總會明白的。
日子漫長,現在鬧僵的關係,或許在未來的某一日,便豁然開朗。
顧夭夭不知道趙嬤嬤所思量的,耳邊清靜了許多,心裡便忍不住想到了葉卓華。
另一邊,葉卓華去了刑部,卻也真的沒什麼好忙的,與其說是忙,倒不如說是單純的顯擺。
這下,全刑部的人都知曉,這尚書與夫人,郎情妾意,美滿的很。
表面上,自都是恭維的話,可背地裡下頭的人都在說,葉卓華這般顯擺,鬧的就好像誰人沒有妻子一般。
周生嫌丟人,尋了個角落裡歇息去了。
到了中午的時候,錢嬤嬤知曉從前顧夭夭都讓人去給葉卓華送吃的,今日沒有交代,便當是忘了,她便親自安頓下去,飯菜自然準備的豐富。
尤其是湯,自也要送去。
若是平日裡,府裡給葉卓華送東西,下頭的人自然不會好奇,可今日葉卓華太高調了,引得大家得了空便湊了過來。
在瞧見送來的湯的時候,成了親的男子都懂,自都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