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夭夭聲音很大,在場的人自都能聽見。
孟夫人的臉上自然無光,“縣主又如何,如韻都還是郡主,如何與你一般掛在嘴上了?”
聽孟夫人無端的提起如韻郡主,華夫人的臉立馬沉了下來,“我女兒如何,與你何干?”
不過是內宅婦人鬥嘴,怎也配提起如韻?
孟夫人被華夫人落了臉,低著頭也不敢吱聲。
顧夭夭視線掃了一眼坐在跟前的葉母,而後夾起旁邊的菜放在葉母跟前,“娘嚐嚐。”
夾的也不是什麼名貴的菜,只是扮的清口的清冷盤。
葉母被流放半年,也算是經歷了下頭人的疾苦,這東西在京城被喚為澗草菜,可在民間,有個很接地氣的名子,叫豬鬧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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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是說有這般名字,這菜便是下品,而是因為先輩都傳,吃這菜對身子好,就是小孩子吃了,都會像豬一般好養活。
這原是民間流傳,葉母不確定顧夭夭是否知曉,只是總是心裡膈應。
用筷子將顧夭夭夾過來的菜,放置一旁。
原本鬧了這麼一出,左右的人都會注意她們婆媳倆,葉母這小動作自然瞞不過眾人的眼睛。
孟夫人原本黑著的臉,瞧著顧夭夭這般被嫌棄,面上也緩和了許多,甚至唇間都掛著點點笑意。
因著這邊的動靜大,那些姑娘們也都瞧著。
李語詩在顧明慧跟前坐著,想著總要說點什麼,來顯示自己明事理。
“顧姑娘,表嫂性子直爽藏不住事,可到底也要分場合,這般與婆母為難,於她自己也不好。”便小聲的在顧明慧跟前,嘀咕了句。
看著,自是為顧夭夭著想。
顧明慧回頭瞧著李語詩,眼神卻越來越冷,“你是什麼東西,皓月縣主如何還輪得到你置喙?”
話自是極為不客氣的。
若論身份,顧明慧這話說也就說了,可是到底有葉家這層關係,顧明慧突然發難,誰知道是衝著李語詩,還是衝著葉家。
旁邊的人自都端的,看好戲的架子。
李語詩得了個沒臉,自是不舒服,此刻卻也不鬧,只默默的落淚,倒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葉母瞧著後,心便跟著提了起來,那椅子倒像是長了刀子,讓她渾身不舒服,幾次都想站起來。
顧夭夭卻像沒有瞧見一般,甚至突然端起了杯子,“今日是華夫人生辰,晚輩祝您,日日歡喜,年年順遂。”
顧夭夭這麼一開口,旁人自要應承。
畢竟,華夫人才是今日的主角。
華夫人瞧著顧夭夭,唇間帶著一絲笑意,衝著顧夭夭招手,讓她坐到自己跟前,“這些個小輩裡頭,我最歡喜你。”
便是當著所有人的面,給足了顧夭夭臉。
侯府的事,旁人自知曉,只羨慕顧夭夭不過只一句話,便突然入了華夫人的眼。
此刻,最難看的自要數葉母,垂著頭也不好說話,坐的又這般靠前,想提前離開都不成。
老太太原本瞧完侯府老太君,便朝這邊走來,只是還沒進門,卻聽著顧夭夭與人理論。
而旁邊的李語詩,也敢在顧明慧跟前說顧夭夭的不是。
老太太的臉自是沉了下來。
旁邊站的是侯府主事嬤嬤,老太太雖說是瞧侯府長輩,可卻也是因著華夫人生辰宴來的,華夫人這邊自然是要安排人跟著的。
老太太眯著眼睛,轉頭衝著主事嬤嬤問了句,“那是誰家的丫頭啊,這般日子,哭哭啼啼的多不好?”
抬手,便指向了李語詩。
老太太到底認不認識李語詩,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李語詩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