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母原本氣勢洶洶的來尋顧夭夭問話,如今瞧著葉父與顧夭夭說起家常來了,不由的在旁邊咳嗽了起來。
葉父一聽葉母咳嗽,趕緊將嘴閉上,端起旁邊的茶水,喝了起來。
“顧氏,我問你話呢,你且告訴我,是誰惹你生氣了?”葉母清了清嗓子,儘量的將聲音抬高些。
這一聲顧氏喊的,讓葉卓華極為不喜,眉頭不由自主的緊鎖。
顧夭夭倒是平和,“在這裡吃的好睡的好,自沒有人惹我生氣。”
“既沒有,你為何要處置趙嬤嬤?”葉母想著趙嬤嬤如今躺在榻上,站都站不穩,可顧夭夭還能這般,心平氣和說的著無人,當真是狠心腸的。
顧夭夭抬頭望著葉母,“自是因為趙嬤嬤頂撞兒媳,不敬兒媳。她是母親跟前的人,兒媳怎會與她一般見識,不過是擔心這般不知禮數,不懂規矩之人,待在母親跟前讓旁人輕看了母親罷了。”
顧夭夭罵人自罵的痛快,可卻端的是好心的架子。
葉母不善與人爭執,手指著顧夭夭,好半響卻也只能說出了一句,“巧舌如簧,巧言善辯,顧氏,倒是我小瞧了你!”
顧夭夭微微額首,“兒媳不敢。”
“不敢?你有什麼不敢?你將語詩逼到如此地步,趙嬤嬤不過是聽到她喚救命聲,一時護主心切,何錯之有?”葉母越說越是激動,從椅子上起身不說,還往前走了幾步,伸著個脖子,爭的面紅耳赤。
葉父看的直搖頭,可自家的媳婦,還能怎麼辦,將頭扭到一邊,不做聲便是了。
反觀顧夭夭,站的穩當,唇間含笑,她倒像是婆母,包容的看著胡鬧的兒媳,“母親糊塗,什麼叫護主心切,誰才是趙嬤嬤的主?”
她在葉家,自然只能認葉家人為主。
葉母張嘴便要提李語詩,可腦子突然反應過來,這世上自然沒有,表姑娘為主的道理。
看葉母不語,顧夭夭繼續問道,“我聽聞表妹受了刺激,幾番尋死,不知是真是假?”
“這是自然!”提起這事,葉母倒是理直氣壯。
“那孩子小小年紀,經此大難,如何受的了。她投奔自己的姑母,卻經這無妄之災,何其無辜?”
“母親!”顧夭夭抬高了聲音,不去聽葉母,為了李語詩辯解的話,左右在她心中,無關緊要罷了。“一個尋死之人,遇到危險不應該正和她的心意,怎卻高呼救命?她是真想死,還是假借死之言,行齷蹉之目的?母親我倒是好奇,您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葉母到底做了這麼多年的官夫人,即便是被葉父保護再好,到底也不能稱之為,不諳世事。
就李語詩那般淺顯的做派,明眼人一眼便瞧了出來,葉母包容到今,究竟是因為憐惜李語詩,還是打心裡不想接受顧夭夭?
這裡頭各種心思,怕就只有葉母自己明瞭。
葉母被說中心思,面上通紅一片,“放肆,我如今想還輪不到你在這裡與我指手畫腳,就算,就算語詩與趙嬤嬤有錯,我的人那也該我來懲治,輪不到你教訓。”
葉母終於說到這上面,顧夭夭冷笑一聲,“那我的人,趙嬤嬤不是也教訓的順心順手?我以為咱們葉家就這般規矩,不過也是效仿罷了,何至於讓母親這般生氣?”
葉母怒瞪著顧夭夭,嘴唇因為生氣已經開始顫抖。
可卻不知該如何訓斥顧夭夭,趙嬤嬤打夏柳的事,她心裡自也覺得此舉不妥,不過人已經打了,她又能如何,總不好壓著長輩,去給晚輩道歉吧。
左右,也不過是一巴掌的事,過去了自然便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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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被小輩質問,心中自是惱怒,越是惱怒,卻越想不出該用什麼言語,來訓斥顧夭夭。
“你,你,就算如此又如何,子不言母過,顧家便這般教導你的?還抄寫缺字經文詛咒我,顧氏,我今日便讓大家評評理,你如何的,狠毒!”這話說的,自是牽強。
便就是明著說,我是長輩,做錯了你也得認了,不能反抗。
顧夭夭臉沉了下來,葉母也就算了,可她跟前的狗也敢騎在自己頭上吠幾聲,若是按照葉母的說法,豈不是以後葉母院子裡的人,都可以對她跟前的人,動手?
“母親昨日不是剛尋了我祖母,該是明白,我顧家如何重是非,斷不會出一些個,倚老賣老之人。”葉母既問候顧家長輩,顧夭夭自不甘示弱。
不待葉母回答,顧夭夭繼續說道,“且,我也只是未當母親的面教導惡奴,也算是全了我的孝心。至於您說經文的事,您誤會了,我可沒有那本事做那些個怪力亂神的事,不過是聽聞母親身子不好容易動氣,想瞧瞧您到底是不是不能動氣,若是真有個好歹來,這惡奴我自不會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