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過才是成親的頭一日,若是以後不定不定也會出多大的事。
世人的目光雖是重要,可也比不得顧夭夭的幸福。
顧夭夭不歡喜,顧家上下也會不歡喜。
顧夭夭不停的落淚,卻沒有回答,哭了良久突然輕笑一聲,不管如何從前的種種都已經過去,無論因為什麼讓她嫁給葉卓華,到底算是真正的改命,上輩子的悲劇,不會再重演。
“我無礙了,著人將這東西清理了。”將眼角擦乾淨,卻又是那個,泰山崩於前而不改面色的顧二姑娘。
“奴婢這就去。”夏柳說完,便要動手。
卻被顧夭夭攔住了,“屋裡這般大的動靜,下頭怕也知曉了。”
這般,自不用隱瞞。
夏柳是她帶過來的,以後便是這院子的裡的管事,這種粗活如何能做的?
事情已經出來了,她倒也不是怕事的。
下頭的人過打掃,全程低著頭。
人都說顧家女尊貴,是從小被寵大的,這脾氣也是從小寵大的,新婚之夜都不收斂,可見是個沒分寸的。
越想,下頭的人,越是戰戰兢兢的生怕做錯了事,成了顧家姑娘,來葉府後,頭一個立威的物件。
因為鬧騰的晚了,顧夭夭這一覺睡的很不好,再加上昨夜哭過,第二日清晨很明顯的瞧著倆眼是腫的。
夏柳想要將妝容蓋的厚些,可無論怎麼做,總覺得還是能瞧出來。
看著夏柳一臉苦惱的樣子,顧夭夭輕笑了一聲,“不必麻煩,上的妝太濃,倒顯得我比葉卓華還年長。”
瞧著顧夭夭還有心思說笑,夏柳這才放下心去,不過卻不由的唸叨,“姑娘慎言,該是稱呼相公。”
哪能,直呼其名。
顧夭夭輕輕的勾起嘴角,不置一詞。
收拾妥當,便該出門給葉家兩位長輩敬茶,葉卓華以在門口等了一會兒,也不敢進去打擾,聽著動靜連忙抬頭,瞧著顧夭夭從屋裡出來,唇間抑制不住的,帶著些許的笑意。
而後,又怕惹得顧夭夭生氣,趕緊將笑容收斂,輕咳了一聲,“你,起了?”
今日成親的第二日,葉卓華依舊穿的喜慶,束髮的玉冠襯的整個人都,愈發的有精神。
顧夭夭斜了葉卓華一眼,這話問的倒是有意思的很,人都出來了,自是起了,莫不是還能躺著去?
看顧夭夭不吱聲,葉卓華連忙又問了句,“可要先吃點東西,你餓不餓?”
顧夭夭起來的本就有些晚了,估摸長輩都在等著,再吃東西過去,這不是明擺著給人家擺架子?
“倒是有些餓了,不若我們晌午再過去?”顧夭夭連眼皮都沒抬,沒好氣的回了句。
葉卓華自也聽出了顧夭夭言語中的諷刺,連忙低著頭,“都聽你的。”
那低眉順眼的,倒是一副受氣媳婦的樣子。
顧夭夭鼻息間哼了一聲,若非見識了他手段,當真會覺得他這般,無害。
周生有些看不下眼去了,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葉卓華這委屈裝的,委實有些過了。
“小心。”好不容易安靜下來,顧夭夭抬腳準備出院子,旁邊的葉卓華又說了一句。
顧夭夭低頭,看著一寸高的門檻,自己又不是眼瞎,還能被絆倒?
再則說了,就算她沒注意,跟前不是還有夏柳?怎麼也用不著葉卓華,再次彎腰提醒。
觸及到顧夭夭的目光,葉卓華訕訕的站直了身子,“我瞧你眼底淤青,想來沒歇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