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卓華輕輕搖頭,“她對我沒有惡意。”
聽的葉卓華這般說,周生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他所聽到的,“都這般了還叫沒有惡意,若是等顧二姑娘有惡意了,是不是得將匕首穿透您的心口?”
葉卓華撲哧笑了一聲,“你緊張的什麼,若她真有心害我,只管將這信件交出去,我還能與你有說話的時間?”
即便,這信件是偽造的,可裡頭的內容卻是真正的存在的,只要有心人去查,總會清楚瞞不住的。
自己讓顧夭夭作畫,算是握了她的一個把柄,顧夭夭自然要想法子留一個後手,說白了不過是自保。
旁人不懂,葉卓華卻是懂得,因為艱難的活過,才能有這般縝密的心思。
若非現在時機不合適,絕不能讓人有機會看到這信件,他一定會讓這東西一直留在葉府,就當給她一個安全。
思量一會兒,葉卓華讓周生去整頓整頓,畢竟,刑部又該忙了。
另一邊,顧夭夭到了顧家的時候,已然巳時,因為昨日夜裡顧夭夭安排夏柳著人回來送信,顧明慧是知曉顧夭夭沒回來的,她不想驚動家裡頭的人,便讓顧明慧給打個掩護。
是以,一早顧明慧便來到了顧夭夭的這邊,就當是姊妹倆在說悄悄話,省的讓人家注意到。
顧夭夭回來便瞧著顧明慧在屋子裡坐著。
“你這丫頭,膽子也太大了。”昨日夜裡得到訊息,顧明慧嚇的魂都掉了。
只覺得這顧夭夭是什麼事都敢做,怎敢在男子家裡留宿。
也幸虧昨日大雨,街上沒人,不若讓外人知曉,不定出什麼事。
拉著顧夭夭左右的瞧著,心裡頭有些話,卻也不知該不該問。
瞧著顧明慧的欲語還休的樣子,顧夭夭一笑,“放心,什麼事都不會有。”
就葉卓華動都困難,能出得什麼事?
更何況,她昨日在葉家留了東西,只有這般她才能安心,與葉卓華合作,總覺著是與狼共舞,萬一哪日他反咬一口,自己豈不是無招架之力。
顧明慧點了一下顧夭夭的額頭,“你呀,心思太大了。”
“今日兄長也進了宮,只是這會兒都沒回來,也不知曉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南邊不平穩,隨時都有變化,顧明辰這個隨軍,也得趕緊習慣習慣規矩,好跟著顧父他們出兵,
“該是無礙的。”顧夭夭安慰了句,想著應該是臨時決定離京,有不少忙的。
到了午時的時候,前頭才傳話,說是顧明辰自己回來了。
顧明慧與顧夭夭匆匆起身,趕緊過去瞧瞧。
顧明辰回了府中,直接衝著二房這邊過來,兩邊的人便是在半路上碰到。
穿上朝服的顧明辰,顯得格外的精神,只不過因為不愛笑,將這官府襯的格外的肅穆。
“兄長。”顧夭夭與顧明慧見了禮,顧明慧便從下頭的人手中接過輪車,將他推到旁邊的涼亭邊。
顧明辰素來不愛多言,只點頭算是回禮,待他們坐定,顧明辰直接開口,“糧草,被燒了。”
這次賑災的糧草數目大,許多是陳年的舊米,因為怕發潮,拿到軍營後總是要放置在能曬著的地方。
昨夜突然下大雨,糧草都挪在一個庫房,不知為何,後半夜的時候起了大火,糧食燒了大半。
那麼大的雨,糧倉起火肯定不會是意外,定然是有人故意放火。
軍營是顧父管的,出了這事,便是有翰林院的先生壓著,那幫子言官也有不少參顧父的,說是定然顧父不想離京,才想的這法子。
這自然是荒謬之言,皇帝倒是難得清明,沒有相信言官所言,可到底還是要讓刑部徹查,同時讓戶部那邊重新發放糧草,以保證後日能準時離京。
可偏偏,戶部開倉後,並沒有賬上那麼多糧食。
天子震怒,當場便壓下了戶部尚書。
雖說現在只戶部尚書受牽連,可是這麼大的事,想想吏部也不可能幹淨,火燒到吏部上頭,那也是遲早的事。
且糧倉著火,若是顧父清白,兵部怕是會出事,一下子牽連了三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