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選新君那是國事,不能按照一時喜好來說。
靖王視律法為無物,肆意妄為,屆時不守法只會成了風氣,人人只按勢力說話,買官賣官的事將會愈演愈烈。
這也將罷了,外頭虎視眈眈,靖王稱帝在大佑尚且可以自己說了算,那突厥呢,草原上的呢,非我族類,屆時兵臨臣下,可會因為靖王一句,我不喜歡你們來這,便不來了嗎?
都倒是,話不投機半句多,皇帝與顧父爭的面紅耳赤。
良久,皇帝冷笑一聲,“朕記得,你一直未續絃,是為了你的女兒?”
顧父的臉沉了一下,“確實如此,我的女兒便是我的命根子,當初若不是為了保護她,葉兄出事的時候,我必然不管不顧與他,同生共死!”
“你在威脅朕?”皇帝陡然抬高了聲音。
這個時候,突然從兩邊出來了許多個侍衛,一個個拿著明晃晃的大刀,直指顧父。“既然上次能裝聾作啞,這次為何要參與?”
顧父並不在乎皇帝這些人,憑他對皇帝的瞭解,若真想殺人,不必弄的這般,花架子。
“究竟是我與願意參與,還是您的靖王逼的?”大的江山社稷不提,就上次顧父在外,已經來不及了且就算了,這次靖王明晃晃的都搶到府內了,今天搶個人,明天就能殺個人。若是再裝聾作啞,顧家不如就此去了,倒也稱得上是英豪,總好過被人慢慢折磨的強?
看著顧父不為所動,皇帝突然擺手,“走吧,去救你的太子去吧,朕,等著你的訊息。”
而後,兩邊退開,顧父起身大踏步的離開。
皇帝看著顧父離開,突然用力踹開了前頭的案子,“都不懂朕,都不懂朕!”
“皇上息怒。”宮裡的人跪了一地。
卻始終沒勸住皇帝,皇帝將御書房的全都砸了,這才坐在椅子上大口的喘氣。
“去告訴靖王,朕,不能給他賜婚,但他可以自個,拼一個如意!”皇帝抬手,想著先吩咐下去。
另一邊,身後發脾氣的聲音顧父聽的真切,皇帝越生氣顧父也跟著火燒的旺。
“顧大人,您與皇上那是從小的交情,你何苦與皇上這般置氣?”送顧父出來的公公,是宮裡的老人,從小便跟在皇帝身邊,對於他們的過往也是瞭解的。
顧父冷哼了一聲,“這哪是我與他置氣?”
公公無奈的說,“可他,畢竟是皇上啊。”
是啊,他是皇上,說不念舊情便將人堪堪的發派了,說念舊情的時候,人家就得眼巴巴的上來支援他的任何決定。
既做了君臣,又要求所謂的交情,不嫌太貪心了?
“公公不必多言了!”顧父的心是徹底了涼了,從皇帝提起顧夭夭的時候,心那叫涼的透透的。
出了宮門,顧父也沒急著回府,卻是直奔了葉家。
門房的了聽說是顧父,直接將人領了進來。
難得葉卓華沒有去刑部,此刻換上常服在院子裡坐著。
手執白棋,緊皺眉頭似在思索什麼。
“大人。”下頭人連喚了兩聲,才讓葉卓華回過神來。
葉卓華抬頭一瞧是顧父,連忙起身見禮,著讓人看茶,“叔父,您怎麼過來了?”
顧父因為是跟皇帝置了氣,心裡頭不痛快,怕開口說話不好聽,便先沒有回答而是看向葉卓華的棋盤。
黑子凌厲霸道,白子已然落在必敗之地。
想想自個的處境,無奈的嘆氣,待緩和過來,才說道,“我也不與賢侄繞彎子了,我今日過來是為了馮將軍之事。”
聽到顧父這般說,葉卓華將白字落下。
然後卻瞧著,白子丟了一大片。
輸局以定!
待葉卓華將白子拾完,眼前卻是另一種境地,竟以成困局。
黑子難落,落子便輸。
倒是一方,精巧的棋局。
“若叔父信我,此事,您莫要插手。”葉卓華又落了一個棋子,看著局勢愈發的明朗,面上終於是露出了淺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