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堂兄,顧夭夭並不熟悉,從訂婚出了事後都鮮少從長輩們口中聽到他的處境。
就連這次回來,顧明辰也沒露過臉,算是應了流言,顧家長公子受挫後,性情大變。
“我聽聞,我與胡氏訂婚前幾日,母親曾單獨去過胡家,見過胡氏繼母,這裡頭究竟有何種道道,在這特別想請教母親。”
據說訂婚的時候,顧明辰正好撞到了胡氏跟一名男子顛鸞倒鳳,顧明辰哪能受到了這個,當下火氣上來了,倆人扭打起來。
那人受了重傷,顧明辰也好不到哪去,後來顧明辰回來,又捱了板子,便成了瘸子,再也治不好的那種。
據說胡氏那邊是繼母,這內宅子有的是醃事,聽顧明辰的意思,顧伯母竟然參與其中。
“混賬,你胡說的什麼!”顧大伯當下臉色就變了,因為著急怒吼的時候都破了音。只是視線先是落在顧伯母的臉上,忽又看向了顧夭夭,“是不是有人對你說了什麼,要讓我知道是誰,我拔了她的舌頭!”
“父親覺得是誰,誰有這個本事?或者,父親是想自自瞧一眼證據?”顧明辰說完,突又自嘲的笑了一聲,“您怎麼會想看?”輕輕搖頭,呢喃了句,才又繼續說道,“我只想問一句,如若容不下我,我出生的時候便該將我掐死,為何這般蹉跎我?”
顧夭夭突然眼神一變,彷彿抓到了什麼,前世她一世蹉跎也就算了,顧家三個孩子好像沒一個好下場,顧明辰成了瘸子後來尋了個商戶女為妻,那女子不明事理還善妒,甚至在公開場合還說過夫妻的房事,讓顧明辰一度連門都不敢出。
顧明慧倒是定了一家好親事,婆母對她好,丈夫溫和,可卻有個貪色的小叔子,後來被小叔子抓到機會行了侮辱之事,那家人未免家醜外揚,只能委屈顧明慧,一直以養病的藉口下放莊子度過餘生。
上輩子她知曉了顧伯母對付自己的真相,她報復了顧伯母,可至死都覺得顧伯母是心理扭曲見不得母親好,似乎這一刻彷彿顛覆了她所有的認知。
在聽到顧明辰說的什麼證據的時候,顧伯母明顯感受到了,來自顧伯父的審視。
“是有人該死。”顧伯母緩緩的抬頭盯著顧伯父,“既顧家容不下我,我離開便是。”
抬頭,大步往外走。
只是沒幾步,身子一個踉蹌,若非有懷嬤嬤扶著,怕是會摔倒在地。
“你要去哪?”顧伯父立馬便要追上去。
“今日你要是敢踏出顧府半步,我便告到京兆尹那邊,說你弒母!”顧老太太聲音低沉,一字一頓,彷彿下定了什麼注意,格外的堅定。
顧大伯瞧著顧伯母離去的背影,急的跺腳,“娘,她昨日氣急發燒,現在剛退了,身子弱的很。”
顧老太太冷哼了一聲,“不是本就病著,怎成了氣急發燒?”
顧大伯這才想起,他前兩日在顧老太太跟前撒的謊,有些尷尬的抹了一下鼻尖,“娘,您不能這麼偏心,這事不是她一個人的錯。”
顧老太太不敢置信的看著顧大伯,“既如此我便公正一次,明哥兒既然覺得他的婚事是被人動了手腳,那便派人去查,總能出結果的。”
“娘,這事都過去這麼久了。”
顧大伯話還沒說完,被顧老太太冷冷的瞪了回去,“可我孫子的腿,一直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