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凌，現在不是你胡鬧的時候，你要知道你不道歉的話，你就會被勸退的！”宋檸這會兒也有些情緒激動。
“那又怎樣？”
餘凌的語氣帶上了幾分漫不經心和嘲弄，“像我這樣的學生，早該被開除了吧？”
宋檸的表情微怔，“……你怎麼能這麼說。”
餘凌默默地移開了視線，眼睫垂落，隱沒住其中的情緒，“我本來就不想學了，留不留都無所謂，道歉我也不會去的。”
他像是下定了決心。
幾日不見，宋檸發現他的眼底下有一圈青黑，他可能熬夜了，神情看起來也比前幾日憔悴很多。
他就算是冷，也是有生氣在的，可是現在卻給人一種很頹廢的感覺。
宋檸卻不相信，她走到他面前，定定地看著他，“你答應我你要好好學的，你騙我。”
小姑娘眼裡彷彿蓄了一汪泉水，清澈無比，把她的心思都倒映其中。
這會兒，她的眼裡有震驚，也有失望。
餘凌的心一抽，他頗有幾分狼狽地對上她的視線，“對，我騙你了，你回去吧，以後別來找我了。”
“……”宋檸知道他是要認真了，眼眶微紅，“我不要你去道歉了，你別這樣。”
他好不容易重新燃出的鬥志。
怎麼可以說不要就不要。
她聽他的，不道歉就不道歉了，大不了她去，她代他去。
然而，餘凌卻是鐵了心似的，表情也徹底冷了下來，仿若沒了耐心，“別讓我再說第二遍。”
宋檸捏緊了衣角，還想再說什麼，可是看到他眼底的決絕後，她突然又什麼話也不想說了。
她的眼神慢慢從他身上垂落，好像已經對他徹底失望了。
下一秒，她什麼話也沒再說，就那麼離開了。
她走得很快，快到讓他都來不及再多看她幾眼。
直到宋檸的背影再也看不見，餘凌才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臉，手中裝著礦泉水的袋子隨之掉落在地。
對不起，他真的要食言了。
這麼差勁的他，連他自己都厭惡不已。
趙冬的話讓他重新開始審視自己，他的確就如趙冬所說，是個垃圾，一無所有，拿什麼能去喜歡宋檸。
看啊，所有人都認定他是一個敗類。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再無謂地堅持下去。
餘凌從不知自卑為何物，自然也不知道自己此刻陷入了自卑的漩渦中，自我唾棄，自我厭惡，自我放逐。
他早就失去奮鬥的目標和希望了。
宋檸積攢了一路的淚水，回到家的那一刻，終於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她比誰都不想看到餘凌這樣，她說過的，她不怕別人放棄他，就怕他自己放棄自己。
可是現在，這一刻終於到來了。
宋檸把自己鎖在房間裡狠狠的哭了許久，哭到最後眼睛都是紅腫的。
第二天，她卻又像沒事人一樣出現在教室裡，只是等到下課的時候，她卻離開了教室。
宋檸徑直走向趙冬所在的班級。
看到她出現，班上的人都已經知道趙冬一直以來在暗戀宋檸，這會兒也都紛紛推著趙冬出去。
趙冬也有些激動，“你、你找我？”
宋檸語氣平靜：“嗯，我有話要對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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