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凌啞然失笑，“你想怎麼欺負回去？”
宋檸溫軟著聲：“交給我爸媽。”
沒錯，就是這麼的簡單粗暴。
她不需要做什麼，只需要把餘凌今天說的這些都告訴她爸媽，他們就會明白要怎麼處理。
誰還不能找人怎麼的。
餘凌：“……聰明。”
他的表情有幾分複雜，宋檸沒有發現他眼底的黯然。
宋檸的話提醒了他，他現在一無所有，自從他決定離家出走，離開那個城市自己去打拼的時候，他就已經脫離了餘家大少爺這個身份。
他一窮二白，有的只有這一身蠻力，但僅憑這個就足夠去保護她麼？
不夠，遠遠不夠。
宋檸有很好的家庭背景，很多事情她完全可以自己解決，就算她解決不了的，她還有一個很強大的後盾，那就是她的家族。
說實話，這很殘忍，但事實就是如此，錢和權的確可以做很多事情。
然而這些，都是餘凌現在無法擁有的。
那他用什麼去給宋檸安全感？
那一瞬間，對什麼都漠不關心、毫不在乎的餘凌，第一次有了這樣的疑惑。
宋檸現在每天過來醫院看餘凌，隨身還會帶一點東西。
唯一不變的就是試卷套題。
餘凌看見試卷就頭疼，但偏偏宋檸對此很執著。
“不是說讓我輔導你嗎？那就要按我的學習計劃來，每天至少三張複習試卷。”宋檸討論到學習的時候表情和語氣都嚴肅了起來，和平日裡溫溫軟軟的小姑娘完全不一樣。
餘凌有些抗拒，試圖減少試卷量，“一天一張，這是上限。”
宋檸耐心地說：“不可以的，你最近逃課那麼多次，這幾天又沒辦法去學校，已經落下很多功課了，現在不抓緊把題目熟悉起來，以後複習會更困難的。”
餘凌的語氣不太好：“我看不懂。”
文綜理綜他都看著煩，不，他看到這些黑色字型他就已經受不了了。
講真，他真不是學習那塊料。
人家選擇題蒙著來好歹能對上一兩個。
他倒好，幾乎總是完美地避開所有正確答案。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在那故意避開呢，開什麼玩笑，能做對加幾個分他為什麼要去作死？還不是因為不會。
餘凌現在想，都不知道自己初中的時候是怎麼過來的，最後中考的時候還走了狗屎運考上華城的重點高中。
“別怕，這些題目都是我篩選過的，每一題都是來自不同的試卷，我把它們重新排版好列印出來的，耐心點做，不會的就問我。”
“……”餘凌沒想到她給自己出一套試卷竟然要這麼麻煩，當下又有些心軟了，“你會在這裡陪我？”
宋檸談到學習的時候就沒有去摳他話裡的字眼了，“嗯，我待到九點回家，司機叔叔到時候會來接我。”
她都這麼說了，餘凌還能再拒絕嗎，只能認命地開始做起了卷子。
本以為在醫院待幾天能清閒一點，沒想到還是逃脫不了被補課的命運。
……算了，他早點習慣也是好事。
反正，只要輔導的人是她。
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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